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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王府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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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前夜,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人,翠竹说道:“小姐描的远山黛真好看,明日王爷掀盖头时,定要看痴了去。”

我的指尖微微一颤:“他今日……可曾来过?”

翠竹低头绞着帕子:“王爷午后去了西郊大营,说是要给苏姑娘庆生……”

“罢了,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我的眼里埋藏着一丝落寞。

第二日新婚夜,红烛摇曳,我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上,满心期待着与夫君共度良宵。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萧煜大步走了进来。

我的心猛地一紧,脸上瞬间浮现出欣喜的红晕,刚要启唇唤他。

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姿矫健,眉眼间还透着坚韧的女子——苏瑶。

她是萧煜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白月光,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挚爱,这我早已知晓,可当她此刻真实地站在我面前,我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苏瑶看向我的目光里,毫不掩饰地带着一丝怜悯,还有藏在眼底深处、不易察觉的讥讽。

那眼神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我的心窝。

苏瑶倚着门框轻笑:“姐姐这凤冠好生华丽,可是压不住这东珠的冷光。”

她抚着颈间的红宝石继续说道:“不想我这坠子,是王爷用战功换的西域血玉。”

萧煜突然一把扯落我腰间的玉佩:“旧物该换个新主了,瑶儿畏寒,正好暖手。”萧煜顺势将玉佩抛给苏瑶。

我立即抓住萧煜的袖口,不想让他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给苏瑶:“这是我及笄那年你亲手雕的!”

萧煜反手捏住我的手腕并无情地甩开我:“少时糊涂,当不得真。”

“萧煜,你这是何意?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也紧紧锁住在萧煜身上。

萧煜神色冰冷,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如寒冬的冰碴:“姜念,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从喜欢过你。与你成婚,不过是皇命难违。”

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手紧紧地攥住衣角,指甲都嵌入了掌心,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声说道:“可即便如此,我们既已成婚,往后也该好好过日子啊。”

萧煜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过日子?姜念你可真是异想天开。你以为你用那些卑劣手段逼我娶你,我就能遂你愿了?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这桩你梦寐以求的婚事,只会是你一生的噩梦。”

话音刚落,他的手缓缓抬起,伸向苏瑶的脖颈处。

“萧煜,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中也涌出强烈的不祥预感。

萧煜恍若未闻,对我的呼喊充耳不闻。

他突然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苏瑶拉到身边,另一只原本放在脖颈处的手,开始粗暴地去解苏瑶的衣衫。

苏瑶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故作娇羞地惊呼出声,可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得意。

她非但没有反抗,反而还娇嗔地对萧煜撒起了娇,“讨厌啊王爷,你轻点嘛,弄疼人家啦。”

萧煜脸上满是宠溺,温柔地回应:“对不起,我的瑶儿,是本王鲁莽了,我实在是太想要你了。”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放缓。

我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阵悲凉,不禁自嘲地笑出声:“呵呵呵呵……原来不是萧煜不懂温柔,只是这温柔从未想过分给我一分一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人这般柔情似水。”

“你看清楚了,姜念,我爱的是她,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萧煜一边说着,一边也未曾停下手上的动作,与苏瑶在我面前尽情地肆意妄为。

我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作呕的场景,一把扯掉那象征着幸福的红盖头,此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无比清晰地映入眼帘,让我痛不欲生。

我瞪大双眼,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双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剧痛。

终于,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与愤怒,歇斯底里地朝萧煜吼道,“萧煜,你没有心!你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就这般如此羞辱我!你可曾有一刻为我考虑过?”

“这都是你自找的。”萧煜冷冷说道,你仗着家世,仗着皇后对你的宠爱,逼着皇上下圣旨娶你。你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今日,就是你的报应。

我不愿再看这不堪的画面,转身,朝着门外冲去,脚步踉跄,几次险些摔倒。

我的身后,传来了宾客们的惊呼声,还有萧煜与苏瑶他们交织,缠绵在一起的重重的喘息声,那些声音如同鬼魅般紧紧追随着我,让我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我发了疯似地冲到街头,在街头漫无目地且狼狈地跑着,泪水也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

突然,脚下被一块儿石头绊倒住,我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摔倒在地。

膝盖和手掌擦在粗糙的地面上,钻心地疼,可我早已感觉不到,顺势趴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崴到脚的剧痛,还是被萧煜羞辱得颜面尽失的悲痛,我只知道,此刻的我,身体和心灵都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痛不欲生。

也不知这样趴着哭了多久,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时,刹那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我拖着崴伤的脚,根本来不及躲避。

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与泪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就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孤雁,一瘸一拐地在雨中蹒跚前行,心中满是绝望与迷茫。

我原本是镇远大将军府姜鹤的女儿姜念,父母一生忠君爱国,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可惜早年便战死沙场。

皇上感念他们的功绩,将我托付给信任的萧王府抚养,由萧王府将我抚养成人,还赐我念之公主的封号。

所以我自幼在王府长大,与王爷萧煜一同习武,一同成长。

年少时,我就被萧煜那高傲不羁的性格和俊朗非凡的外表深深吸引,早已对他情根深种。

在旁人的眼中,我们也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一对,可只有我清楚,萧煜对我的感情仅仅是兄妹之情,从未有过男女之爱。

可我不甘心,我认定的东西,我势必要把他拿下,尽管那东西遥不可及。

于是我便整天进宫在皇后面前走动,诉说我跟萧煜的“情投意合”,还时常变着法子讨好皇后。

皇上也念及我父母立下的赫赫战功,在未征求萧煜的意见下,便让皇上下旨赐婚。

如今想来,也正如萧煜所说,这段孽缘是我用卑劣手段从皇上他们那里求来的,丝毫没考虑萧煜的感受,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幻想里,也未曾想过他早已有心爱之人。

如今,我才明白,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与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白月光苏瑶。

我正寻到个避雨的地方,靠墙坐着。

雨幕中,突然出现一把玄色伞面,稳稳地停在我的头顶上。

金线绣制的蟒纹在闪电中泛着冷光,我认得这是亲王仪制,整个京城拥有这般仪仗的人屈指可数。

“念之公主跪在泥淖里的模样,倒是比凤冠霞帔时更动人。”一道低沉且裹挟着松香气息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方绣着青竹的帕子。

我缓缓抬眸,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是萧正——他是萧煜的小叔子!

他撑着二十八骨的油纸伞,蟒袍上的银线云纹在暗夜里流动如活物。

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刻竟出现在这坊市陋巷,着实令我诧异。

“王叔是来看笑话的?”我咬着牙,声音不自觉染上几分愤怒与不甘,右手狠狠攥紧染血的裙裾,腕间金镶玉镯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声响,这是萧煜当年送我的生辰礼,此刻却像道耻辱的枷锁。

萧正轻笑着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念之,你觉得本王像是那般无聊之人?”

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王叔突然现身,还说出如此话语,叫我如何不这么想。”

萧正忽然用玉骨折扇挑起我下巴,伞沿雨水成帘,将他眉眼笼在阴影里:“本王是想问,何不与本王喜结良缘,这样还比萧煜高个辈份?”

五更鼓响,沉闷的声音穿透厚重宫墙,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

我跪在太极殿内,冰冷的青玉砖透过层层衣物,刺骨的寒意直沁骨髓。

我的九翟冠上,垂下来的珠帘在眼前晃动。

“臣有本奏。”

一道身影从鎏金蟠龙柱后转出,来者正是萧正,他身着蟒袍,金绣线绣的蟒纹在晨光的映照下,夺目而威严。

他的指尖捏着北境兵符,青铜虎符的獠牙正对着萧煜惨白的脸。

“北狄连破我三关,军情紧急,臣愿亲征。”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在说到“亲征”二字时,突然松手。

虎符瞬间坠落在地,清脆的声响惊起了檐下的白鹤,扑腾着飞出天际,满朝文武也跟着重重一颤。

皇上原本浑浊的眼珠骤然发亮:“摄政王此番出征,想要何封赏?”

“臣别无他求,只愿求娶念之公主为妻。”

萧正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就猛地掀起珠帘。

我抬眼望去,只见萧正绣着暗纹的云头履停在三步之外。

他微微弯腰,拾起我遗落在地的金丝绦,借着搀扶我的动作,将一块温热的玉佩悄然塞进我的掌心。

我心中一震,正是昨夜被萧煜夺走的那枚,如今,玉佩上缠着簇新的相思结,丝丝情意,尽在其中。

“王叔此举,究竟是何用意!”萧煜怒不可遏,手中的玉板因用力过度而裂开细纹。

一旁的苏瑶,袖口袖着的合欢花也被茶汤浸透,狼狈不堪。

他们的目光也终于落在我刻意露出的手腕上,那里,戴着萧正早朝前送来的血玉镯,恰到好处地盖住了昨夜被萧煜攥出的青紫淤痕。

“这话不应该我问王爷吗?大婚之夜抛弃自己的新妇,却跟另外一个女子你侬我侬。王爷此举又是何意啊?”我缓缓说道。

萧煜气急败坏,“你,你们……”

萧正转身时,蟒袍广袖拂过我的霞帔。

我闻到他衣襟间熟悉的雪松香,昨夜在摄政王府书房,这香气曾萦绕在我发间整晚——他教我誊抄弹劾萧煜的奏本,笔锋却总在我颈侧流连。

“萧王府既然容不下念之公主,臣的沉香辇上,倒是还缺一位女主人。”

萧正忽然执起我戴镯的手,拇指看似无意地摩挲着那道伤痕,“何况,公主昨夜留宿臣府时,已收下臣的……”

“萧正!”萧煜的怒吼震落了梁上的积尘,整个大殿都仿佛为之颤抖。

萧正眉眼紧皱,脸上似乎挂着不耐烦,“没规矩!叫王叔!”

我适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将眼底的戏谑藏进微微颤抖的眼眸之下。

那枚被萧正说成是定情信物的玉佩,分明是他今晨才派人从苏瑶的妆奁中偷回的。

皇上剧烈咳嗽起来,手中的明黄帕子上绽开了一朵朵的雪梅,让人触目惊心。“准……准奏。退朝!”

退朝的钟声悠悠响起,萧正轻轻扶着我,踏过朱红的门槛。

朝阳洒下,将我们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忽然低声轻笑:“公主方才掐臣的手,可比当年扎马步时狠多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开指尖,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月牙状的血痕。

昨夜,在书房摇曳的烛火下,正是这只手,温柔地为我拭去眼泪,将北境布防图一点点拆解,化作我们复仇的棋局。

“王爷这苦肉计,演得可比话本子里还要真切。”我故意将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

他却顺势握紧我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仿佛要将我融化。“若是苦肉计,此刻便该带公主去看看臣养在别院的五十暗卫。”

不远处,听见萧煜气急败坏地摔碎玉冠的脆响。

萧正贴着我的耳畔,轻声笑道:“不过,那些血雨腥风的事,还是等我们合卺酒后再去理会吧。”

太极殿外,九百九十九级汉白玉阶蜿蜒而下。

我们携手走下台阶,步伐比任何一对新婚夫妇都要从容。

阶下,停着的沉香辇上挂着双喜宫灯,那抹刺目的红,终于不再是照向别人的花烛。

我……我好像对萧正有了别样的感情。

成婚后,早晨醒来我因太饿到处觅食,却抬头望见萧正在书房,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正执笔批阅奏折。

我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颌和深邃的轮廓一时失了神。以前关注点只在萧煜身上,却不曾想他的王叔萧正丝毫不比他差,甚至略胜一筹。

“腿伤未愈,不宜久站。”他突然出声,我慌忙收回偷瞄他侧脸的视线。

前日崴伤的脚踝此刻敷着药膏,正是他今晨亲自调制的。

窗外透进的日光在他的眉骨投下阴影,我盯着他执笔的右手再次出了神——虎口处的陈年刀疤,与萧煜惯用的左手剑位置相同。

当年校场比武,正是这道伤疤的主人将我护在身后,才挡下了那失控的箭矢。

“再看我可要收银钱了。”萧正的戏谑声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羞红着脸低着头。

不知他何时停下了笔,指尖正转着那支毛笔。我混乱中碰翻了砚台,这墨汁泼湿他的蟒袍下摆。

我正慌张地帮他拭去墨汁,不知怎的,手径直伸向双腿之间,尴尬得我赶紧收回手,捂着脸慌乱跑开。

却听得他在身后宠溺地笑了起来。

不久后,到了萧煜迎娶苏瑶为侧妃的日子,整座城都被红绸装点,可这所谓的喜庆,在我眼中却满是刺目。

虽然我已嫁给萧正,可萧煜娶苏瑶我还是心如刀绞,毕竟那是我从年少时就喜欢的人。

看着苏瑶的翡翠步摇插在我的妆奁上,看着萧煜深情地看着苏瑶,看着满屋宾客为他们欢呼祝福……

我不仅红了双眼,萧煜在大婚当天没对我做过的流程和礼仪全给苏瑶做全做齐了。

萧正看出了我眼底的悲伤,拉着我去了演武场。

秋风瑟瑟,他手持玄铁剑,动作干脆利落地劈开那片肃杀之气。

随后,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刺出凌厉的一剑,那剑势如惊鸿掠影,直接削断了十丈之外旌旗上的缨穗,仿佛在让我果断地斩断这段痛苦的情缘。

“力道需在腕间巧妙流转。”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耳畔,带着薄茧的手掌稳稳覆在我的手背上,好似撩人。

我怔怔地盯着地上两道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那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心中竟莫名希望这场特别的教学永远都不要结束。

收剑之时,他忽然动作轻巧地用剑尖挑起我腰间佩戴的玉佩。

我一眼便认出,那正是萧煜大婚之夜从我这儿夺走的那枚。“旧玉配新人,难道不觉得晦气吗?”他话音刚落,未等我作出回应,那玉佩已在他锋利的剑锋之下化为细碎粉末。

看得出来,他这是不乐意我心里还装着萧煜,心底醋意翻涌了。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时,发现枕边多了一枚温润的羊脂玉环,凑近细看,玉环内侧刻着一个小巧的“正”字 。

……

北狄大军压境,萧正提前出征。

出征前夜,萧正盔甲未卸便硬闯祠堂。

我跪在父母灵位前为他祈福诵经,他扶起我,把我紧紧拥在他怀里,像是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一样。

次日,城门外,晨雾未散。

我死死攥住萧正的护腕,你答应过我,会在孩子出生前赶回来。

萧正用拇指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假若我食言,书房暗格里留了和离书——所有田产地契都归你。

我猛地扯开他的胸甲,露出缝在里衣的平安符,“萧正,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些?我要你活着,活着听孩子喊爹爹!”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萧正突然扣住我的后颈吻了下去,一股铁锈味儿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等我回来。”他喘息着抵住我的额头。

战马嘶鸣,他的副将焦急地催促着他。

我赶紧将那枚刻了“正”字的玉佩塞进他掌心,“带着他,就像我日日陪在你左右。”

萧正一个翻身上马,又一个回头,终于露出笑意,“好,我的王妃”。

随即他就扬鞭策马而去,我坚定地望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期待。

五日,十日,半月……

终于在一个月后,我把他盼回来了。

北境捷报传来那夜,萧正带着满身风雪闯入暖阁。

他玄甲上凝着冰碴,却将捂在怀中的红梅递到我面前,花瓣上还沾着狼烟烽火气。

我满心欢喜飞奔着去迎接他。

“答应你的。”他眼底泛着青黑,指尖伤口尚未结痂。

我忽然想起分别前,自己不过随口说过想看边塞红梅,他就一直记在心底。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喉结滚动:“捷报里少说了一句...我在鹰嘴崖刻了我们的名字。”

我故作娇羞,“王爷讨厌……”

春祭大典上,萧正突然用剑尖挑碎苏瑶衣带,北狄狼符滚落,全场哗然。

萧正不急不忙地说到:“我请在座的各位看场好戏。”

我抚着隆起的小腹缓步上前,当众展开当年苏瑶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萧煜踉跄着要来抢夺,却被萧正一剑挑破冠冕。

“苏瑶,你偷出布防图给北狄,使得北狄连破三关,却每次都能避开暗哨。最后使得北狄大军压境,萧正拼死守护,最终杀退北狄大军。”

随即我又展开染血的战旗对着萧煜,“三年前你救萧煜时射出的狼牙箭——刻着北狄公主的乳名。”

我把战旗扔在萧煜脸上,“你以为的救命恩人,实则是杀父仇人之女。你是真忘了萧老王爷跟我父亲是怎样死在他们箭下的。”

萧煜狼狈地抱着苏瑶腰间的北狄狼符,突然癫狂大笑起来。

苏瑶也随之癫笑起来。

萧正反手掐住她脖颈,“可惜你贪图王妃之位,漏了最关键的北狄暗桩标记。”一只手扯出她锁骨处的蛇形刺青。

证据确凿,萧煜跟苏瑶被打入地牢,于三日之后问斩。

行刑那日,我站在角楼里看他蜷缩在囚车里,昔日俊美的面容憔悴苍白。

“冷吗?”萧正从身后轻轻环住我,大氅挟着安神香的暖融气息,瞬间包裹住了我。

我微微摇摇头,动作轻柔,将暖炉贴在腹部。

那里正孕育着新生命,就像檐下冰凌里挣扎出的绿芽。

萧正顿了顿,忽然拉起我的手,将虎符严严实实塞进我掌心,语气低沉却坚定:“北境三十万大军,换你永远站在我触手可及处。”

玄铁兵符还带着他的体温,我却摸到内侧新刻的小字——“正”与“念”交错成同心结。

……

上元佳节,华灯初上,整座城沉浸在一片暖融的光晕里。

我抱着小儿,站在庭院中,静静看着萧正教着长子挽剑花。

回廊里,十二盏玉兔形状的花灯轻轻摇曳,洒下的光温柔地落在青石板上,与那还未化尽的残雪相互映衬,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美出天际

“娘亲,快看!” 小儿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小手指向东南方的天际。

我抬眼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见墨蓝如幕的夜空中,无数孔明灯正从将军冢缓缓升起,好似一颗颗繁星从地面飞向广阔的夜空。

那是萧正以摄政王令组织的万民灯会,为的是告慰我姜氏满门忠魂。

在这暖黄的灯光下,萧正轻轻将我冻得泛红的指尖放进他温暖的掌心里。

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我还是个青涩少女,跪着接我卑微求来的赐婚圣旨,那时的我满心欢喜,只沉浸在当时。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兜兜转转,真心竟就在我眼前。

“当年在书房初次见你时……” 我轻声开口,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那不是初次相见。” 他的目光灼灼,眼底映着星河的璀璨,声音低沉而温柔, “你七岁那年不慎跌入太液池,是我将你救了上来。”

原来新婚夜被抛弃的那晚不是偶然,而是他的蓄谋已久。

可能他也想过让我跟萧煜白头到老,祝我幸福。可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开始又争又抢,救我于那黑暗之中,想要的名分自己争来。

夜风吹来,带着一丝丝梅花香。

两个孩子欢笑着,追逐着灯笼跑远,他们的身影在这如梦似幻的夜里渐渐模糊。

我凝视着萧正,他鬓角已添了些许风霜,心中早已明白,那些年他刻意保持的疏离,并非冷漠,而是小心翼翼的守护。

原来,最深沉的爱意,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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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25-03-13 20: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