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三年后，前夫哭着求我复婚精选章节
深夜的急诊室亮着惨白的灯，我浑身湿透抱着高烧的女儿，一抬头竟撞见离婚三年的前夫。
顾沉舟的皮鞋上溅着孩子的呕吐物，袖口还缠着渗血的纱布，伸手要抱女儿的动作却比护士的针头更让我心颤。
三年前那场暴雨夜，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把我所有的期待浇成了冰渣。
01
我抱着糖糖冲进急诊室的时候，裤腿还在往下滴水。
怀里的孩子像一块烧红的炭，隔着毛衣都能烫到我胸口。
"38度9！"护士甩了甩体温计，"先去抽血！"
糖糖的小脑袋耷拉在我肩上，脸蛋红得能烙饼。
我摸着她汗湿的后脖领，那块月牙形的胎记硌着我的手心。
这胎记跟她爸一模一样，每次看到都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乖宝，咱们打针针就不难受了。"我亲了亲她发烫的额头，手指头都在抖。
上个月刚交的房租，这个月幼儿园又要买校服，现在这化验费......
"妈妈......"糖糖突然揪住我衣领，"我要爸爸......"
我鼻子猛地一酸。
三岁的孩子哪懂什么离婚，她只知道幼儿园放学时，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举高高。
"爸爸在......在很远的地方上班呢。"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抬头看见收费处电子屏跳动的数字：436.5元。
手机余额还剩307块，花呗额度早用光了。
走廊那头突然传来皮鞋敲地的声音，咯噔咯噔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下意识搂紧糖糖转身，正撞见深灰色大衣的一角。
"姜晚？"
这声音像一根冰锥子扎进太阳穴。
我盯着顾沉舟锃亮的皮鞋尖，看着他西裤上被雨水洇湿的痕迹慢慢往上爬。
三年前签离婚协议那天，他也是穿着这双鞋。
"顾总走错楼层了吧？"我把糖糖的脸按在怀里，"VIP病房在楼上。"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手指头动了动又缩回去："糖糖怎么了？"
"关你屁事！"
这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怀里的糖糖突然抽搐起来，哇地吐了我一身。
奶腥味混着退烧药的苦味在空气里炸开，我手忙脚乱地去掏纸巾。
"我来抱。"顾沉舟突然伸手。
"滚开！"我一胳膊肘撞开他，后背哐当撞在输液架上。
药瓶子晃得叮当响，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我亲手砸碎的那套水晶酒杯。
护士举着针管冲过来："孩子爸别愣着啊！帮忙按着腿！"
"他不是......"我话没说完，顾沉舟已经攥住糖糖乱蹬的小脚丫。
他袖子往上蹿了一截，露出的白纱布刺得我眼睛疼。
糖糖哭得撕心裂肺："爸爸！爸爸！"
我眼睁睁看着针头扎进发青的血管，顾沉舟心疼的手背爆出青筋。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睫毛抖得跟风里的树叶似的——这王八蛋以前见血就晕，现在倒是装得挺像样。
02
"家属去缴下费。"护士撕了一张单子扔过来。
我摸着兜里干瘪的钱包，腿肚子直转筋。
等我把糖糖哄睡着再去交费，收费处大姐正嗑着瓜子："刚才那帅哥帮你交过了。"
她努努嘴，"蹲那边垃圾桶旁抽烟呢，啧啧，三根了。"
我攥着缴费单冲到安全通道门口。
"你钱多烧得慌是吧？"我把单子摔他脸上。
他弯腰捡单子的动作顿了顿，后颈骨凸得像要刺破皮肤："糖糖的诊疗卡......能给我复印一份吗？"
我气笑了："现在知道当爹了？她满月肺炎住院你在哪？周岁生日你在哪？去年除夕她喊爸爸喊到睡着你在哪？"
顾沉舟突然抓住我手腕，掌心烫得吓人。
我这才发现他眼睛通红，跟犯病的兔子似的："晚晚，让我......"
"让你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让你继续骗我？三年前你说去深圳谈项目，结果在酒店跟陈璐衣衫不整的是谁？ "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呼吸声越来越重。
突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我吓得往后蹦了三步，这孙子当年被我捉奸在床都没下跪。
"那天陈璐割腕了。"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她哥是为我死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你就扒她衣服抢救是吧？顾沉舟，你当年要是直说，我敬你是条汉子。现在？晚了！"
下一秒，我看见他脸上亮晶晶的两道水痕。
操，这混蛋居然哭了。
我扭头就往回跑，差点撞翻垃圾桶。
03
糖糖的吊瓶快见底了。
我看着手机里突然多出来的五万转账，还有七百三十条未读短信。
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糖糖对青霉素过敏，别忘了跟医生说。"
我死死咬住手背。
去年糖糖第一次打青霉素起疹子，这王八蛋是怎么知道的？
窗外炸了一个响雷，暴雨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我鬼使神差点开短信列表，七百三十条全是凌晨两点发的，每天雷打不动的"晚安"，跟当年我们刚谈恋爱时一样。
护士台突然传来争吵声。
我探头看见顾沉舟揪着值班医生的领子，素来冷静的声音都变调了："你再说一遍？先天性心脏病？"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瞬间失了魂。
04
我攥着诊断书蹲在走廊墙角，指甲把"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抠出了毛边。
顾沉舟的声音从诊室里飘出来，低得像是从地缝里挤出来的："手术成功率多少？"
"现在说这些太早。"老医生哗啦啦翻着检查单，"先住院观察，明天做全身检查......"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站起来，眼前黑得像被人蒙了一块布。
两双手同时扶住我胳膊，左边是护士，右边是顾沉舟。
"松开！"我甩开他的手，糖糖的小被子从怀里掉下来。
顾沉舟弯腰去捡，后脑勺的白头发晃得我眼眶发酸。
离婚那年他刚过三十，现在看着像四十岁。
住院部走廊的钟指向凌晨三点。
我看着顾沉舟跟医生签字，钢笔尖把纸戳出一个窟窿。
他掏钱包时带出一板胃药，锡纸皮都磨白了。
"心脏病的事你不用担心，住院费我会......"
"你敢转钱我现在就带孩子走！顾沉舟，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买回闺女。"
他喉结动了动："我去买儿童拖鞋。"
我盯着他踉跄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右腿有点瘸。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一瘸一拐追着我的出租车跑——当时我以为他装可怜，现在想想，可能是真摔着了。
05
第二天早上，糖糖枕着我胳膊睡得直打呼噜。
护工推门进来，拎着印有迪士尼公主的保温袋："孩子爸爸让送的早餐。"
南瓜粥还烫嘴，糖糖最爱吃的虾饺摆成笑脸。
我掀开盖子就骂："不知道孩子海鲜过敏？"
说完自己愣住了，糖糖过敏是半年前才查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
保温袋底层掉出一个蓝药盒，阿司匹林肠溶片——这是我熬夜画设计图时常吃的药。
盒盖上贴了一张便签："别超过两粒，会胃出血。"
正当我喂糖糖吃饭时，手机突然震起来，园长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姜晚你赶紧来！顾先生要把游乐设施全换成防撞的！"
幸亏幼儿园距离医院不远，只隔着一个红绿灯，走几步就到了。
当我抱着糖糖回到幼儿园时，顾沉舟正蹲在沙坑边量尺寸。
他西装裤腿卷到小腿肚，沾着泥水的脚踝冻得发紫。
工人们扛着海绵垫子跑来跑去，滑梯底下尖角的地方都被包上了毛绒边。
"你疯了吧？"我抢过他手里的卷尺，"这些要多少钱？"
他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秋千绳太旧了，明天换新的。"
"顾沉舟！"我扯他袖子，"这是我们离婚后你第几次自作主张？ "
他突然转身，我差点撞上他下巴。
晨光里能看见他睫毛上结的霜，呼出的白气扑在我额头上："糖糖昨晚做梦说想玩秋千。"
我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
"妈妈！"糖糖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小丫头穿着病号服，啪嗒啪嗒跑过来搂住顾沉舟的腿："爸爸在修秋千呀？"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顾沉舟手忙脚乱地摘下手套，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
糖糖把冰凉的小手塞进他领口："爸爸脖子怎么有红道道？"
我这才看见他锁骨上结了血痂，看形状像是指甲抓的。
昨晚在安全通道门口，我好像确实挠过他......
"被野猫挠的。"顾沉舟偷偷瞄我，"很凶的猫。"
园长端着茶杯过来打圆场："顾先生真是模范父亲，这些改造费用......"
"我自己出。"我咬牙掏出手机，"多少钱？分期付。"
“新的秋千就当是爸爸送给糖糖的礼物好不好？”
“好。”
顾沉舟突然抱起糖糖转了一个圈，小丫头的笑声像一串银铃铛。
我举着付款码愣在原地，这混蛋居然会笑？当年婚礼上他都绷着一张冰块脸。
06
那天之后，顾沉舟像一根钉子似的楔进我们的生活。
每天早上七点，门缝底下准时塞进早餐；
下班时总能在公司后门逮到他的车；
连我去超市买卫生巾，都能在货架尽头看见他鬼鬼祟祟的背影。
"跟踪狂啊你！"我第三次把他买的水果扔进垃圾桶，"再跟着我报警了！"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拎着儿童退热贴："糖糖半夜会发烧。"
我后背瞬间冒冷汗。
这事连隔壁王阿姨都不知道，上周三凌晨两点，糖糖确实烧到说胡话。
"你在家里装摄像头了？"我揪住他领带，"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你厨房窗户对着我办公室。"他任我拽着，脖子勒出红印，"我每天能看到你们吃晚饭。"
我像被烫着似的松了手。
公司对面新盖的写字楼，最顶层的玻璃幕墙确实正对着我家老小区。
所以这一个月，他天天在二十八楼偷看我们娘俩啃凉馒头？
07
周五晚上，糖糖抱着本童话书蹭到我怀里："妈妈，爸爸说周末带我去海洋馆。"
她小手拍着绘本上的鲸鱼，"这个鱼鱼会喷水哦！"
"他不是你爸爸。"我扯过被子，"跟你说多少遍了，叫叔叔。"
糖糖突然抽抽搭搭哭起来："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妈妈撒谎......王奶奶说爸爸每天晚上都来楼下......"
我赤脚冲到阳台往下看。
路灯底下果然停着那辆黑色奔驰，车顶积了厚厚一层雪。
顾沉舟靠着车门抽烟，红烟头在雪夜里一明一灭。
我抄起拖把冲下楼，棉拖鞋陷进雪里拔都拔不出来。
他见我出来，手忙脚乱把烟往雪堆里按，结果烫得直甩手。
"你疯了？零下十度站这儿装情圣？"我把拖把往他车盖上砸，"知不知道整栋楼都在看笑话？"
他低头看结冰的脚尖："糖糖说想堆雪人。"
我这才发现车前盖堆着三个小雪人，中间那个插着糖糖的草莓发卡。
上周这发卡掉在幼儿园，我还以为被清洁工扫走了。
"顾沉舟，"我喉咙突然发紧，"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抬头时，睫毛上的雪渣子扑簌簌往下掉："想要你手机别拉黑我。"
我扭头就往回走。
他在背后喊："明早七点我来接孩子！"顿了顿又补一句，"你多睡会儿，黑眼圈比熊猫还重。"
08
第二天我故意拖到八点才开门。
顾沉舟像一个雪人似的杵在楼道里，手里豆浆袋子上结着冰溜子。
糖糖欢呼着扑过去，他单膝跪地给小姑娘系围巾的动作熟练得刺眼。
"妈妈不去吗？"糖糖扒着车门问。
我刚要说话，顾沉舟从后备箱拎出一个保温箱："你妈今天要赶设计稿。"
他报菜名似的数，"糖醋排骨在第二层，维生素在......"
我砰地关上门。
茶几上摆着他塞进来的暖手宝，电脑旁边搁着新买的防蓝光眼镜，镜腿还刻着"JW"——我名字缩写。
晚上糖糖抱着企鹅玩偶回来，小脸兴奋得通红："爸爸带我摸白鲸啦！冰冰的像果冻！"她突然捂住嘴，"啊，不能说爸爸......"
我盯着她羽绒服里露出的新毛衣，胸口绣着"爸爸的小棉袄"。
手机突然震动，顾沉舟发了十几张照片过来。
糖糖坐在玻璃隧道里，笑得像一朵太阳花——这样的笑容，我小半年没见过了。
正要删除照片，突然瞥见最后一张的玻璃反光。
顾沉舟举着手机拍照的右手腕上，有一道蜈蚣似的疤。
三年前离婚时还没有这道疤。
鬼使神差点开他朋友圈，背景图居然是糖糖百天照。
09
半年后的一天，顾沉舟给糖糖安排了心脏手术。
我内心是极度抗拒的，但我又希望糖糖能够健健康康，可以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起蹦蹦跳跳，愉快的玩耍。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来时，我把手指甲咬了第五遍。
顾沉舟蹲在垃圾桶旁边拼乐高，塑料块碰撞的咔嗒声像秒针在扎我的太阳穴。
"心外科手术平均四小时。"他把拼好的粉色城堡推过来，"这是糖糖要的艾莎宫殿。"
我抬脚把城堡踹飞，水晶碎片崩到他西装裤上："顾总不去陪陈秘书？上周她不是还给你发泳装照？"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舌头。
昨天半夜偷看他手机的是我，现在倒打一耙的也是我。
顾沉舟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直接扔进我怀里："现在删了。"
微信列表里干干净净，置顶聊天是一个雪人头像。
我点开一看，居然全是发给我的消息："糖糖体温37.2"
"今天大便颜色正常"
"幼儿园午餐有虾仁，已联系老师换菜"。
最新消息是今天凌晨两点："糖糖说梦话要艾莎裙子，我已经买好，到货就给你送过去。"
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你这样有意思吗？"
顾沉舟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喝口茶先消消气，红糖姜茶，加了桂圆。"
10
手术室突然传来叮咚声。
我手里的保温杯一抖，水都溅了出来。
小护士举着病历本出来喊："孩子家长！"我们同时冲过去，脑门哐当撞在一起。
"术后要住ICU观察三天。"护士指着同意书，"这里签字。"
我抓着笔的手抖得像筛糠，纸面上突然盖住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顾沉舟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写名字，虎口的疤硌着我指节——是三年前我咬的。
"家属不能进ICU。"护士指着玻璃窗，"每天下午三点视频探视。"
糖糖被推出来时像一只插满管子的小白鼠。
我扑过去摸她脚丫，凉的。
顾沉舟突然扯开衬衫，把孩子的小脚揣进怀里暖着，胸口被监护仪导线扎得发红也不松手。
夜里我在ICU外的长椅上冻醒，身上多了一件羊绒大衣。
顾沉舟蜷在对面椅子上睡觉，手里还攥着糖糖的检查报告。
月光从他睫毛缝里漏下来，在黑眼圈上打出小格子。
我蹑手蹑脚摸他口袋里的烟盒，却带出一本病历。
2019年12月25日，市精神卫生中心，患者姓名陈璐，诊断结果：重度抑郁伴解离性障碍。
"她哥的忌日。"顾沉舟突然出声，"那天在酒店，她把我认成她哥了。"
我僵在原地。
病历本里的照片飘出来，2018年工地事故报告上，陈璐哥哥的照片和顾沉舟有七分像。
"她发病时会自残。"顾沉舟撩起袖子，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旧疤，"那天你看到的睡衣，是她哥的遗物。"
等当他准备继续解释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
我扒着玻璃看见糖糖在病床上抽搐，顾沉舟一把扯掉领带往护士站狂奔："9床！9床！"
凌晨四点，主刀医生打着哈欠出来："术后正常反应。"
他瞪着我们交握的手，"你俩倒挺齐心，刚才按呼叫铃的速度破纪录了。"
我触电似的甩开顾沉舟。
他低头捡领带时，后颈的皱纹里夹着一根白头发，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年帮他拔白头发的下午。
第五天下午视频探视，糖糖在屏幕里撅嘴："爸爸妈妈怎么不一起睡？童童爸爸妈妈都睡一个被窝！"
顾沉舟的手机咚地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突然看见他屏保是我大学时的照片——马尾辫，白裙子，在游乐园啃棉花糖的傻样。
"那时候真年轻。"我嗓子发紧。
"现在也好看。"他手指悬在屏幕上，"就是瘦了。"
我摸到满脸冰凉的眼泪。
这三年搬货扛材料练出的肌肉，熬夜画图攒下的黑眼圈，被客户骂哭后补妆的粉底，原来都落在这王八蛋眼里。
11
转普通病房那天，顾沉舟扛来半人高的玩具熊。
糖糖搂着他脖子啃："爸爸胡子扎扎！"
我削苹果的手一抖，果皮断在地上。
顾沉舟突然抓住我手腕："当心手。"
我这才发现刀刃快切到指尖了。
"顾沉舟。"我盯着他锁骨上结痂的抓痕，"当年离婚......"
"是我活该。"他给糖糖擦嘴的动作温柔得要命，"你那么要强的人，看见那种场面情绪不爆发才怪......"
我突然抢过他的手机，输入我的生日解锁。
微信收藏里只有一条语音，点开是我三年前声嘶力竭的哭喊："顾沉舟你不得好死！"
"每晚都听。"他苦笑着摸烟盒，"听着才能睡着。"
我冲进洗手间往脸上泼水，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在笑。
疯了，我居然在笑？
手机突然震动，陈璐的短信跳出来："能见一面吗？我在医院天台。"
天台的风吹着陈璐的病号服哗哗响。
没等我追问，她便道出实情："当年是我偷用沉舟哥手机发的消息。"
她递给我一个旧手机，2019年的聊天记录刺得我眼疼。
"我哥死后，沉舟哥替我付了十年医药费。"陈璐的眼泪砸在屏幕上，"他衬衫上的口红印，是我故意弄的。"
我攥着手机浑身发抖。
当年顾沉舟说去深圳出差，其实是带陈璐做电击治疗。
我在酒店看到的那幕，是他拼死阻止陈璐跳楼。
"沉舟哥的手机壁纸一直是你。"陈璐指着楼下停车场，"你每天几点下班，走哪条路，他比公交站牌还清楚。"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呢，你现在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璐抿了抿嘴：“沉舟哥是个好男人，你要懂得珍惜。”
我冷笑一声：“珍惜？我们都已经离婚三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把你们害成现在这样。”
陈璐泪流满面，下一秒就翻过栏杆，站在天台边上。
我吓的浑身打颤：“陈璐你要干嘛？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她冲我微微一笑：“替我向沉舟哥说一声谢谢，以后我再也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说完这话，陈璐从天台上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12
糖糖出院那天下着太阳雨。
顾沉舟把儿童座椅安到自己车上，被我一把拽住："回家之前先去一趟民政局吧，糖糖这么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他愣了一下，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糖糖举着棉花糖往我们中间挤："爸爸妈妈要亲亲吗？ "
我踮脚咬住他颤抖的嘴唇，尝到咸涩的铁锈味。
顾沉舟的手虚虚环在我腰后，像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古董瓷器。
阳光刺破云层时，我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
在我们分开的七百三十个日夜，这傻子居然还一直戴着当初的婚戒。
更新时间：2025-03-13 20:04: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