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涅槃方生一炉香

《涅槃方生一炉香》精彩片段

太后拄着拐杖疾退三步，殿外骤然响起羽林卫铁甲铮鸣。"哀家倒是小瞧了你。

"太后盯着皇帝滴血的掌心，佛珠碾碎在蟠龙柱上，"连梵天咒都敢破，

就不怕反噬..."萧景明揽住几欲跌倒的青黛："母后当年用冰蚕蛊换走朕的嫡长子时，

可想过反噬？"他拾起滚落脚边的翡翠佛头，"就像这串珠子，母后当真以为，

少了一颗朕就数不清？"更漏声撕破死寂。端慧皇后突然咯咯笑起来，

枯枝在地上划出歪斜血字："癸酉年冬，药渣藏红花二钱，麝香..."字迹未尽，

七窍突然涌出冰碴。青黛扑过去施针时，

嗅到女人发间熟悉的苏合香——与那日贤妃宫中的熏香一模一样。金针没入风池穴的刹那，

冷宫各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像极了幼时父亲药庐里试毒的囚犯。"游戏开始了。

"萧景明将染血银簪插回青黛鬓间，指尖抚过她颈侧蛊虫咬痕，"爱妃猜猜，

明日太阳升起时，这宫里会少几副碗筷？"五更梆子响时，

青黛在冷宫墙角发现了焙干的药渣。本该是安神汤的残渍里，

混着西域鬼面蛾的翅粉与冰蚕蜕壳。晨雾漫过宫墙时，她听见新入宫的美人在景阳宫外哭喊，

说昨夜侍寝的姐妹突然浑身结冰，碎在了龙榻上。慈宁宫的晨钟恰好在此刻敲响。

御药房的铜称突然倾覆时，沈青黛正盯着那三钱冰蚕蜕壳。药童尖叫着跌坐在地，

秤盘里滚出的南海珍珠沾着猩红，在地上拼出半枚残缺的凤印。"未时三刻，

该给太后请脉了。"掌事姑姑的影子蝙蝠般贴在格栅窗上，手中漆盘托着碗琥珀色汤药。

青黛嗅到熟悉的苏合香里混着曼陀罗籽味道，腕间重新串好的伽楠珠发出细碎爆响。

慈宁宫的暖阁热得反常。老太后闭目捻着新佛珠，九重纱帐后传来冰棱碎裂声。

青黛银针刚触到枯黄指甲，帐内突然飞出团雪色物件，正撞碎在鎏金狻猊香炉上。"瞧瞧，

哀家的波斯猫贪玩。"太后眼皮未抬，任由青黛拾起沾血的冰碴——那分明是截冻僵的小指，

指甲染着凤仙花汁。朱漆药箱突然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