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美程序

《完美程序》精彩片段

连苹果皮都能削成连续不断的螺旋。周六傍晚，在一天的休息后，上班族的我重获新生。

我和一旁的妻子正看着闲散的综艺，这一瞬间莫不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叮咚”一声铃响打破了这时的宁静。“来了！”我打开门，却没看到有人，

只是地毯上多了一封信。那封信躺在冰冷的门垫上，像一片过早凋零的秋叶，

带着不祥的灰败。没有邮戳，没有署名，只有一行用粗劣打印机打出的字，墨粉不均，

边缘洇着模糊的毛刺：‘小心你的妻子，她不是人类。’几个字。像冰锥，

瞬间凿穿了我精心维持的、名为“幸福”的薄壳。空气骤然凝固，带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沉甸甸地压进肺里。我摇摇晃晃地回到沙发上，陷入了猜疑。仿佛天地都要和我作对。

我猛地抬头，厨房方向传来规律的、令人心安的声响——陶瓷杯碟清脆的碰撞，

水流温柔的哗哗声，还有……刀锋划过果皮的细微沙沙声。那声音我太熟悉了。

苏晚又在削苹果。她削出的苹果皮，永远是纤薄、均匀、连续不断的一条完美螺旋，

从不会中途断裂。那是她‘完美’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维，外面有什么事吗？

”苏晚的声音传来，温软清亮，像浸在蜜糖里的银铃，穿透客厅的寂静，

精准地落在我的耳膜上。一如既往的完美。“嗯，没事，有人走错了。

”我强迫自己的声音挤出喉咙，听起来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手指痉挛般地将那张薄薄的、带着恶意温度的纸片揉成一团，狠狠塞进裤兜深处。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膛。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把那份冰冷的恐慌压下去，

抬脚走向厨房的光源。苏晚背对着我，站在洗菜池前。窗外午后慵懒的光线流淌进来，

勾勒出她纤细挺拔的侧影。她穿着那条米白色的亚麻家居裙，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腰线，

裙摆垂落，一丝褶皱也无。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几缕碎发垂落，

带着精心设计过的自然感。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柠檬洗涤剂和苹果的微甜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