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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围观我错恨黑月光精选章节

精选章节

>眼前突然飘过血红弹幕:【前方高能!赌鬼爹要卖儿子了!】

>我嗤之以鼻,下一秒却撞见父亲举刀逼我妈签卖身契。

>弹幕疯狂刷屏:【女主在阁楼塞钱!沈晴在救你妈!】

>我冲上阁楼,正看见父亲扑向沈晴抢夺那叠救命钱。

>混乱中他失足摔下,头颅着地闷响,鲜血漫开。

>沈晴抬头,惨白的脸对上我震惊仇恨的眼。

>血红弹幕炸开:【完了!男主这恨记十年,最后害死岳父母,自己死刑,亲妈病死!】

>我浑身血液瞬间冰凉——弹幕说的地狱结局,竟是真的!

第一章

眼前猛地炸开几行扭曲的血红大字,像劣质屏幕的故障光,死死糊在我视线中央:

【前方高能!赌鬼爹不当人!要卖儿子了!】

【新来的扣1!名场面打卡!季白爹烂穿地心实录!】

【沈晴小天使呢?快上阁楼救场啊!再晚季白妈就没了!】

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捅穿,骤停了一瞬。我用力闭眼甩头,再睁开——那鬼东西还在!带着不祥的荧光,疯狂闪烁跳动。

赌鬼爹?卖儿子?阁楼?我妈?荒谬!可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弹幕疯了似的刷新:

【左边巷子!快!刀架脖子上了!】

【高利贷在!你妈要被按手印了!季白快冲!】

【卧槽卧槽!沈晴抄近道了!她跑得好快!】

沈晴?她去干什么?!看戏?

身体比脑子快,我像颗出膛的炮弹,冲出沈家那令人窒息的厨房,朝着十几公里外那散发着恶臭的贫民窟狂奔。昂贵的皮鞋陷进泥泞,溅起污黑的水,裤腿瞬间浸透。弹幕像催命符在眼前跳动指引方向。

撞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血腥味混杂着劣质酒精和呕吐物的恶臭扑面而来。

眼前景象让我目眦欲裂!

昏黄的灯泡下,季大强那畜生,满脸横肉扭曲,一手死死揪着我妈花白的头发,另一只脏手正粗暴地把她枯瘦的手腕往桌上那张肮脏的纸片上按!两个满脸凶相的高利贷狞笑着,其中一个手里的弹簧刀,冰冷的刀尖正对着墙角吓得缩成一团的小妹!

“签!不签老子剁了这赔钱货!”季大强嘶吼,唾沫星子喷溅。

“他爹!不能啊!那是卖身契!小白他……”我妈的哭求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她痛呼着摔倒在地。

“住手!!”我喉咙里爆出野兽般的咆哮,用尽全力撞向季大强那肥硕的身躯。

季大强被我撞开,踉跄几步,凶性更炽:“小杂种!敢撞老子!”他抄起空酒瓶砸来。

【弹幕护体!男主闪避!看上面!阁楼!】

【沈晴!是沈晴!她在塞钱!她真在救人!】

几条加粗的血红弹幕刺入眼帘。

阁楼?!

我猛地抬头。

腐朽房梁上那狭窄的破木板缝隙里,透出几缕光,一抹刺眼的白!

沈晴!她蜷缩在布满蛛网的黑暗角落里,那条昂贵的白裙子沾满污迹,一只手死死捂着嘴,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全是惊惶的泪水。而她的另一只手,正颤抖着从她的小坤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崭新的钞票!

她……在给钱?给高利贷?!

楼下,拿刀的刀疤脸也发现了,眼中爆出贪婪的光:“哟呵!上面还藏着只肥羊?小妹妹,钱不少啊!”他淫笑着,和同伙丢下季大强和我妈,朝破木梯走去。

“不……不要过来!”沈晴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钞票掉下几张。

“把钱扔下来!”刀疤脸伸手抓梯子。

瘫在地上的季大强,被散落的钞票彻底点燃了贪婪!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弹起,撞开刀疤脸,像颗失控的肉弹冲向木梯!

“钱!我的钱!”他嘶吼着,污黑的手爪凶狠地抓向阁楼上沈晴的手腕和那叠钱!

“啊——!”沈晴短促凄厉地尖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她完全是出于极度恐惧的本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后一挣,双手胡乱地向前推去!

时间仿佛凝固。

季大强那庞大沉重的身体,因为沈晴那一下本能的、用尽全力的推搡,加上他自身前冲的惯性,在狭窄的阁楼口处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他脸上的贪婪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恐取代。

然后,头下脚上,直挺挺地栽了下来!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爆裂的巨响。

季大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脑袋下方,粘稠暗红的液体像打翻的油漆,迅速洇开、蔓延。他抽搐了两下,不动了。眼睛瞪得极大,空洞地望着房梁。

死了。

整个世界死寂。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阁楼上,沈晴僵成了冰雕,双手还保持着前推的姿势。昂贵的白裙子下摆,溅上了几点刺目的猩红。她似乎想低头,脖子却僵硬得无法转动,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茫然。

【完了完了!名场面打卡!男主亲眼目睹‘杀父之仇’!】

【沈晴手都在抖……她不是故意的啊!季白你清醒点!】

【啊啊啊虐点核爆!这误会特么记十年!火葬场预订!】

【前方终极剧透:十年后男主为夺权害死岳父岳母,死刑!亲妈病死狱中!沈晴夺回一切!地狱全家桶!】

【弹幕护体!季白快信弹幕!信弹幕得永生!】

血红加粗的弹幕像瀑布一样冲刷我的视网膜。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脑子。

害死岳父母……死刑……亲妈病死狱中……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席卷全身,比看到季大强摔死更甚!我踉跄后退一步。

脚下踩到东西。低头。

一张沾着几点暗红血渍的、崭新的百元大钞。旁边,还有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条。娟秀有力的字迹:

“今借到沈晴人民币叁拾万元整(¥300,000.00),用于偿还季大强所欠高利贷债务。借款人:李桂兰(季白母亲)”

下面是一个鲜红的手印。

三十万?

为了还季大强的债?为了救我妈?

弹幕疯了:【看见没!看见没!证据!沈晴在默默填坑啊!】

【男主你醒醒!她在救你全家!】

【这误会不解开,十年后大家一起下地狱!】

荒谬!巨大的荒谬感攫住了我!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松开,留下尖锐的刺痛和麻痹。我捏着那张沾血的借条和钞票,滚烫!

猛地抬头。

阁楼缝隙里,沈晴的目光,死死地、空洞地落在我手上那张借条上。那目光里,刚才的惊恐茫然,彻底被一种万念俱灰的死寂取代。仿佛所有的伪装都被血淋淋地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在等待审判。

“妈的!晦气!”刀疤脸回过神,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阴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死尸,贪婪地锁定我和阁楼上的沈晴,“人死债不消!父债子偿!小子,还有那小娘们……”他掂着弹簧刀逼近。

母亲在角落绝望呜咽。

阁楼上,沈晴身体猛地一颤!死寂的眼中爆出疯狂的决绝!她突然用尽全力,将怀里剩下的所有钞票,朝着刀疤脸狠狠砸下!

“钱!都拿去!滚!快滚啊——!”她嘶声尖叫,声音撕裂,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尖利。

粉红的钞票像绝望的雨飘落。

刀疤脸和同伙下意识弯腰去捡。

“季白!”沈晴从缝隙里探身,用尽最后力气嘶喊,破碎却清晰如惊雷,“带阿姨和小妹!跑——!快跑——!!”

跑!

身体先于脑子行动!我猛地转身,一把拉起瘫软的母亲,拽过吓呆的小妹,撞开那个捡钱的喽啰,踉跄着冲出血腥的破屋!

刺眼的阳光晃得人发晕。身后是气急败坏的怒骂和沉重的脚步声。

“站住!”

“妈的!追!”

我拖着母亲和小妹,在迷宫般肮脏恶臭的巷子里亡命狂奔。母亲脚步踉跄,小妹腿软得几乎拖在地上。身后的脚步声像索命恶鬼,越来越近!

【右边岔路!快!】

【死胡同预警!左转!】

【沈晴怎么办?她还在里面啊!】

【活命要紧!弹幕指路!】

混乱的弹幕和追兵的脚步几乎撑爆我的头!我死咬着牙,拽着两人冲进一条堆满废弃物的窄巷,暂时拉开一点距离。

背靠着冰冷湿滑、长满苔藓的墙壁,肺像破风箱拉扯,喉咙全是血腥味。母亲脸色青紫,咳得撕心裂肺。小妹只剩抽噎。

巷子深处传来高利贷的叫骂。

弹幕却炸开更恐怖的预警:

【安全个鬼!男主你妈咳血了!肺癌晚期!五年后病死预警!】

【剧透大刀!季白妈病死就在五年后!】

【仇恨拉满,沈晴背锅,男主黑化,沈家破产,岳父母车祸,死刑判决书……地狱结局全成就达成!】

肺癌?病死?五年后?车祸?死刑?

冰冷的词伴随着弹幕闪过的模糊画面碎片——母亲枯槁的脸、监狱铁窗、血红印章的判决书、扭曲的豪车残骸……像无数冰锥凿进太阳穴!

“噗——”一口腥甜涌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咽下,口腔里全是铁锈味。

身体控制不住地滑坐在地。不是因为脱力,是灵魂被彻底掏空的虚脱和恐惧。手里那张沾血的借条和钞票,烫得手心剧痛。

我慢慢抬起头。

巷口逆光处,一个小小的、踉跄的白色身影,扶着斑驳的墙壁,艰难地挪过来。

第二章

是沈晴。

她逃出来了。

那条白裙子,此刻沾满泥污、灰尘和刺目的大片暗褐色血渍。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摇摇欲坠。长发凌乱遮脸,一只手死死按着小腹,指节青白。

她挪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耗尽力气,背靠墙壁滑坐下去,蜷缩成一团。

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没有哭声,只有压抑到极致、来自灵魂深处的呜咽,微弱却撕心裂肺,断断续续。

阳光吝啬地洒在她蜷缩的身体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她像一件被彻底毁弃、沾满污秽的昂贵瓷器,脆弱得随时会碎裂。

巷子里只剩下她破碎的呜咽,和我手中借条被捏紧的咯吱声。

弹幕还在疯狂跳动、预警、剧透,描绘着那个鲜血淋漓的“未来”。每一个字都在嘶吼:恨她!你会恨她入骨!然后毁掉一切!

恨?

我看着手中被血浸染的借条。娟秀的字迹,鲜红的手印,触目惊心的“叁拾万元整”。

三十万。为了填那个无底洞。为了救我妈。为了……什么?

一股灭顶的疲惫和寒意将我彻底淹没。

我靠着冰冷的墙,闭上眼。

黑暗降临前,最后定格的画面,不是季大强的血,不是弹幕里的铁窗和判决书。

是阁楼缝隙里,她那双盈满惊惶泪水、却死死护着那叠救命钱的眼睛。

就在这时,她压抑的呜咽声骤然中断。

一声沉闷的轻响。

我猛地睁开眼。

沈晴蜷缩的身体彻底软倒,侧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凌乱的黑发铺开,遮住了她惨白的脸。那只按着小腹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女主晕了!】

【腹部!她刚才一直按着肚子!是不是被季大强那畜牲伤到了?!】

【季白!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啊!火葬场从此刻开始!】

那声沉闷的轻响,像一颗子弹射穿了我麻木的神经。

“沈晴!”喉咙里挤出的嘶哑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体比弹幕更快!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湿滑的地面弹起,踉跄着扑到她蜷缩的身前。她侧躺在污水横流的巷子里,凌乱的黑发像海藻般铺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毫无血色的下巴尖和紧闭的双眼。那只一直死死按着小腹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沾满泥污的手心朝上,蜷缩着。

【腹部!腹部!季白快看看她肚子!是不是被季大强那畜生踢到了?!】

【卧槽!刚才阁楼混乱,肯定挨了黑手!女主小天使撑到现在!】

【季白你还愣着等收尸吗?!火葬场烧起来啊!】

血红加粗的弹幕带着尖锐的箭头指向她的腹部。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我颤抖着手,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撩开她染着暗红血渍的裙摆一角。

触目惊心!

就在她左侧肋骨下方,一片刺眼的青紫正迅速蔓延开来,边缘带着可怖的深红,在惨白肌肤的映衬下,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那形状……分明是成年男人狠踹留下的鞋印!

季大强!这个畜生!在扑上去抢钱的时候,肯定狠狠踢了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她刚才一直死死按着这里……她是怎么忍着这样的剧痛,扔下钱,嘶喊着让我们逃的?!

“妈!小妹!看着点!”我哑着嗓子朝身后喊了一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顾不上脏污,也顾不上什么避嫌,我一手抄到她颈后,一手伸到她膝弯下,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她抱起来。

好轻!比我想象中轻得多。她软软地靠在我怀里,头无力地垂落,温热的呼吸微弱地拂过我的脖颈,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凉意。

“嗯……”一声细若蚊呐的痛哼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眉头痛苦地蹙紧。

“坚持住!沈晴!坚持住!”我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巷口跑,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烧红的炭火上。母亲和小妹惊慌地跟在后面。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前面大路!右转!快!】

【弹幕护体!沈晴不能有事啊!不然地狱结局提前开席!】

“手机!我手机呢?!”我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昂贵的西装早已污秽不堪,手机也不知所踪。

“用……用我的……”母亲颤抖着递过来一个老旧的按键手机。

我抖着手拨通120,语无伦次地报着地址:“快!救……救人!有人重伤!地址是……老城区……泥……泥鳅巷口!快!”

刚挂断电话,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撕裂了这片破败区域的死寂。

警察和医护人员几乎是同时赶到。当看到我怀里一身血污、昏迷不醒的沈晴,以及巷子里那片触目惊心的现场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回事?!”为首的警官厉声喝问,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我们几个狼狈不堪的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是她!是沈晴!她杀了我爸!”一个尖利、带着哭腔和疯狂恨意的声音猛地响起!

我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转头。

是小妹!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母亲的手,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剧烈颤抖着,手指直直地指向我怀里的沈晴,眼睛里是孩童最直接的、被血腥场面刺激出的惊恐和怨恨!

“是她!她把爸爸推下来的!我看见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小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小姑奶奶你闭嘴啊!神补刀!】

【完了完了!人证!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地狱难度开启!季白你选吧!信弹幕还是信你妹?】

【男主快说话!快护着女主啊!机会!】

警官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我和沈晴身上。“放下她!所有人,配合调查!”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医护人员想上前接过沈晴。

“不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轻飘飘的身体,像护着最后一块浮木,“她受伤了!很重!必须立刻去医院!”我迎着警官审视的目光,喉咙发紧,却强迫自己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警官,事情不是小妹说的那样!是意外!是季大强自己失足摔下来的!沈晴她……她是想帮忙!”

“帮忙?”警官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沈晴裙子上的大片血迹和我同样狼狈的样子,“帮什么忙能帮出人命?带走!全部带走!现场封锁!”

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弹幕疯狂刷屏:【男主你解释有个屁用!证据呢?人证物证全对沈晴不利!】

【快想想那张借条!唯一的反转点!】

【季白你完了!沈家不会放过你的!等着被碾死吧!】

就在两个警察上前,准备强行从我怀里带走沈晴时——

“晴晴——!我的女儿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喊,如同惊雷炸响在巷口!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以一个近乎失控的姿态猛地刹停,卷起漫天尘土。车门被猛地推开,沈晴的母亲,那个永远妆容精致、仪态万方的沈夫人,此刻却像疯了一样冲下车,高跟鞋崴了一下都浑然不觉,踉跄着扑过来。

她身后,是沈晴的父亲,沈氏集团的掌舵人沈国栋。他脸色铁青,下颌线绷得像石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沈晴苍白昏迷、一身血污的脸上,瞳孔骤然收缩!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一寸寸地剐在我的脸上!最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被警察拦住的、还在哭喊指认的小妹。

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了。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庞大压力,如同实质般从沈国栋身上散发出来,沉甸甸地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沈董,沈夫人,这……”为首的警官显然认识他们,语气立刻带上了几分恭敬和为难。

沈夫人已经扑到了跟前,看着女儿惨状,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泪如雨下,想碰又不敢碰:“晴晴!我的晴晴!谁干的?!是谁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她的目光猛地射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毫不掩饰的怀疑,“季白!是你!是不是你?!晴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妈……阿姨……”我喉咙发干,想解释,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沈国栋没有咆哮。他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每一步,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我心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季白。”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像闷雷,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沈国栋的女儿,在你家那个狗窝里,成了这副模样。”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我怀里昏迷的沈晴,扫过她腹部那片刺眼的青紫,最后落回我脸上,那眼神里的风暴几乎要将我撕碎。

“很好。”他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一种掌控生杀予夺的冷酷,“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他不再看我,转向警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王队,我女儿需要立刻、最好的医疗!至于涉案人员,”他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过我和我惊恐万分的母亲、小妹,“请依法处理。沈氏集团法务部会全程跟进,确保法律得到最‘公正’的执行。”

“公正”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森然的寒意。

警官立刻点头:“明白,沈董!快!先把沈小姐送医院!其他人,全部带回局里!”

医护人员终于得以从我僵硬的臂弯里接过沈晴,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上担架。沈夫人哭喊着跟了上去。沈国栋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和恨意,足以将我冻结在原地。他转身,大步走向他的豪车,背影如同山岳,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

我被两个警察反扭住胳膊,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

第三章

【地狱模式加载完成!沈家巨鳄入场!碾死男主像碾死蚂蚁!】

【男主你完了!借条呢?快拿出来啊!唯一底牌!】

【火葬场第一把火——牢狱之灾?刺激!】

【季白!别怂!想想弹幕说的未来!想想你妈五年后病死!想想死刑!拼了!】

弹幕像疯了一样在眼前炸开,提醒着我那触手可及的、鲜血淋漓的未来。

眼看沈国栋就要上车离开,眼看我就要被塞进警车——

“等等!”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嘶哑得如同困兽!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沈国栋缓缓转过身,那双冰冷的鹰眸,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带着一丝极度的不耐烦和嘲讽,再次钉在我身上。

我猛地挣开一点警察的钳制(尽管立刻被更用力地按住),不顾手腕被手铐勒出的剧痛,用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手,颤抖着、近乎疯狂地从我同样污秽不堪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了那张被血和汗水浸得半湿、边缘已经破损的纸条——那张三十万的借条!

我把它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残破的旗帜,对着沈国栋的方向,用尽所有力气喊道:

“沈董!看这个!沈晴她不是去害人的!她是去送钱的!她借了三十万给我妈!去还季大强欠的高利贷!她是去救人的!季大强是自己摔死的!是意外!是意外啊!”

我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带着绝望的哭腔和最后的挣扎。

沈国栋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皱巴巴、沾着暗红污迹的纸条上。他脸上那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漠然,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张借条,那娟秀的字迹,那鲜红的手印,那刺眼的“叁拾万元整”,在昏暗肮脏的巷子里,在警灯闪烁的红蓝光芒下,像一个无声而巨大的嘲讽,又像一个带着血泪的、微弱的证明。

空气死寂。只有警笛还在不知疲倦地嘶鸣。

弹幕短暂地凝滞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刷屏:

【赌对了!男主终于开窍了!底牌甩脸!】

【沈国栋表情裂了!有戏!】

【快看沈夫人!她回头了!她看见借条了!】

【火葬场第一关:说服地狱级岳父!难度SSS!】

那张沾着血污的借条,被我像举着救命稻草一样高高擎起,在警灯闪烁的红蓝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又脆弱。

空气死寂了一瞬。只有警笛还在尖啸。

沈国栋冰冷的视线,如同探针般死死钉在借条上。他脸上那种掌控一切的漠然,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

“晴晴……的钱?”沈夫人被警官扶着,猛地转过头,泪眼婆娑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盯着那张纸条。

“不可能!”小妹尖叫着,带着孩童被血腥场面彻底扭曲的恐惧和恨意,“就是她推的爸爸!我看见了!她杀了爸爸!”她的哭喊尖锐地撕裂短暂的凝滞。

“闭嘴!”我猛地扭头,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连我自己都心惊的狠厉!那目光吓得小妹瞬间噤声,缩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

“王队,”沈国栋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刚才那种碾碎一切的威压,多了一丝审慎的冰冷,“这张纸条,作为重要物证,立刻封存检验。我女儿必须得到最及时的救治。至于季白……”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冰冷审视,“暂时收押,等晴晴脱离危险,警方调查清楚再说。”

“是!沈董!”王队立刻应声,示意警察上前小心收走我手中的借条。

冰冷的手铐依旧锁着我的手腕,我被推搡着走向警车。经过沈国栋身边时,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冰锥,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季白,这张纸条,救不了你的命。晴晴要是有事,后果你清楚。”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闪烁的警灯和沈国栋那山岳般沉重的背影。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弹幕疯狂的刷屏:

【火葬场第一关:拘留所体验卡!签收成功!】

【沈巨鳄松口了!借条起效!但男主别高兴太早!】

【女主生死未卜!这才是关键!沈晴死了直接BE!】

【季白!祈祷吧!用你未来十年的阳寿换女主平安!】

冰冷的审讯室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王队的问题像连珠炮,每一个都精准地戳向最致命的点:阁楼发生了什么?沈晴为什么在那里?钱哪来的?季大强怎么摔下去的?

我一遍遍重复着混乱的经过,强调着那张借条,强调着沈晴的初衷是救人,季大强的死是意外。每一次提到沈晴腹部那片刺眼的青紫,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弹幕在眼前不断提示:【咬死意外!咬死救人!细节一致!】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快步走到王队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王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沈晴小姐醒了。”他沉声宣布。

嗡的一声,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醒了!她醒了!

【女主醒了!剧情转折点!】

【沈晴!快说真话啊!还男主清白!】

【不一定!万一女主也恨男主呢?别忘了男主之前那副死人脸!】

“她情况怎么样?”我声音干涩发紧,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王队盯着我,“她提供了关键证词。”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沈晴小姐证实,”王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她去阁楼,是为了将三十万现金交给高利贷,用于偿还季大强的债务,避免季白及其家人受到伤害。关于季大强的死亡,她陈述:季大强在抢夺现金过程中,因阁楼木板腐朽失稳,意外失足坠落。整个过程,季白并未在场直接参与冲突。”

轰!

悬着的心猛地落下,砸得胸腔生疼。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她说了!她说了真话!她没有因为恨我而落井下石!

【卧槽!女主扛住了!正义虽迟但到!】

【沈晴小天使!人美心善!男主你欠她一条命!】

【误会解除!火葬场进度10%!男主准备烧自己吧!】

“基于沈晴小姐的证词,以及现场初步勘察和借条物证,”王队站起身,示意旁边的警员,“暂时排除季白的直接刑事责任。手铐打开。”

冰冷的金属从手腕上褪去,留下两道深红的勒痕。我活动着僵硬麻木的手腕,感觉像重获新生,又像踏入了另一个更复杂、更艰难的战场。

“你可以走了。”王队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警告,“但案子还没结,随时配合调查。另外,”他顿了顿,“沈董那边……你自己好自为之。”

走出压抑的警局,午后的阳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还没等我适应光线,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无声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国栋助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季先生,沈董和夫人要见你。医院。”

没有拒绝的余地。

VIP病房外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心跳。沈国栋和沈夫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如同两座沉重的山。沈夫人眼睛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巾。

我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沈国栋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赤裸的杀意,却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审视和疏离。那目光,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晴晴醒了。”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她说的,和你一致。”

我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一丝。

“那张借条,”沈国栋的目光锐利如刀,“三十万。晴晴哪来这么多钱?”

我喉咙一哽。是啊,沈晴虽然是大小姐,但沈家对她零花钱管束极严,三十万现金,她怎么拿出来的?

【卧槽!致命问题!】

【女主偷拿的?挪用公款?男主快圆啊!】

【火葬场添加新燃料——经济问题!】

“我……”我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具体来源。但沈晴她……她一定是想帮我妈……”

“帮你妈?”沈夫人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哭腔后的尖锐和心痛,还有一丝被欺骗的愤怒,“用偷拿家里准备给慈善拍卖的古董袖扣去抵押换来的钱帮你妈?!季白!你知道那对袖扣值多少钱吗?你知道晴晴冒了多大的风险吗?她差点毁了自己的名声!就为了填你家那个无底洞?!”

轰!

仿佛又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古董袖扣?抵押?她竟然……为了这三十万,做了这种事?!

弹幕瞬间爆炸:【惊天大瓜!女主抵押传家宝!】

【沈晴你恋爱脑晚期啊!(虽然是为了救人)】

【男主!你拿什么还?拿命吗?火葬场温度+1000℃!】

愧疚和震撼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几乎窒息。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任何解释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沈国栋抬手,制止了情绪激动的沈夫人。他看着我,那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

“季白,事情清楚了。晴晴的初衷是好的,结果……是意外。”他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但因为你那个畜生父亲,因为你家的烂摊子,我的女儿,沈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肋骨骨裂,内脏挫伤,身心遭受重创!还背上了私自抵押家传物品的污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得我几乎抬不起头。

“沈家,从不欠你什么。”沈国栋最后宣判,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看在你母亲和小妹无辜的份上,也看在晴晴为你作证的情分上,我不动你。但从此以后,你,以及你家任何人,离晴晴,离沈家,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否则,”他微微前倾,那冰冷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带着毁灭性的寒意,“后果,绝对比你看到的弹幕里那个‘未来’,更严重。”

【沈巨鳄终极判决:驱逐!永不相见!】

【火葬场核心燃料到位——岳父的死亡凝视!】

【男主!地狱难度追妻路开启!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站在原地,如同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沈国栋夫妇不再看我一眼,转身走进了病房。

厚重的门缓缓关上,彻底隔绝了里面那个我此刻最想见到、也最无颜面对的人。

第四章

一年后。

海城大学,百年名校。初秋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穿过高大的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宽阔的林荫道上,到处是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新生面孔,喧闹而充满希望。

经济学院新生报到点,人声鼎沸。

已经升任学生会副主席的沈晴,穿着一身简洁干练的米白色小西装套裙,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线。她正微笑着给一个新生办理手续,举止从容,笑容温和,眉眼间依稀还有当年的影子,却褪去了娇纵,沉淀下自信与沉静的光华。只有细心观察,才能偶尔从她偶尔凝神时眼底深处,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被时光打磨过的疏离。

“学姐,金融系是在这边报到吗?”一个清朗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响起。

沈晴抬起头,公式化的笑容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彻底僵在脸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正好落在他身上。

季白。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形比五年前更加挺拔,褪去了少年最后的青涩,轮廓变得硬朗,眉眼间沉淀着风霜打磨过的痕迹,却依旧干净。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复杂情绪,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里,有愧疚,有紧张,有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一丝藏得极深、却无法磨灭的炽热。

空气仿佛凝固了。

弹幕在季白眼前(或许只有他能看见)疯狂炸裂:

【前方核能!历史性会晤!】

【整整一年!男主你知道这一年我怎么过的吗?!(指追剧)】

【火葬场终极BOSS沈晴已上线!男主HP-9999!】

【卧槽!这眼神!这氛围!我宣布民政局搬来了!】

【楼上清醒点!沈晴表情冻住了!男主危!】

时间似乎被拉长。周围喧闹的人声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沈晴脸上的僵硬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那抹公式化的笑容重新浮现,甚至比刚才更加标准、更加无懈可击。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她伸出手,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最称职的工作人员:

“同学你好,金融系报到请出示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

她公事公办的语气,像一盆冰水,精准地浇灭了季白眼中那点小心翼翼燃起的火苗。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微微收紧,捏皱了通知书的边缘。

弹幕:【完犊子!女主进入冰河世纪模式!】

【男主!上啊!别怂!跪下唱征服!】

【火葬场核心温度:绝对零度!男主需要核爆级行动!】

季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将通知书和身份证递了过去。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沈晴微凉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电到般微微一颤,迅速分开。

沈晴低头,快速而高效地办理着手续。她的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而冷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跳跃着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像细碎的金粉。

“好了。”她将盖好章的材料递还给他,全程没有再看他的眼睛,“欢迎来到海大金融系,季白同学。你的宿舍在……”

她公式化地报着信息。

季白接过材料,目光却依旧固执地停留在她脸上。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干涩的一句:“……谢谢学姐。”

沈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已经转向他身后排队的下一个新生:“下一位同学。”

她的姿态,礼貌而疏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清晰地划定为最普通的学姐与学弟。那道无形的鸿沟,比五年前沈国栋的驱逐令,更加冰冷,更加难以逾越。

季白拿着材料,站在原地,像一个被遗忘在舞台中央的配角。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看着她继续忙碌,看着她对下一个新生露出同样标准温和的笑容,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项事务,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集,从未发生过。

一年隐忍,一年在沈氏集团边缘摸爬滚打、暗中积蓄力量只为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换来的,只是这样一句冰冷的“同学你好”。

弹幕一片哀嚎:【出师未捷身先死!男主祭天!】

【地狱级难度!沈晴这防御是钛合金的吧?】

【追妻火葬场进度:0.01%!男主!路漫漫其修远兮!】

季白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痛楚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

就在这时,沈晴似乎被旁边一个冒冒失失搬着沉重行李的新生撞了一下,身体微微一个踉跄。她下意识地蹙眉,手快速地、极其隐蔽地在左侧肋骨下方的位置轻轻按了一下。那个动作快如闪电,几乎没人注意到。

但季白看见了。

那个位置……一年前那片刺眼的青紫……那个狰狞的鞋印……

时间仿佛瞬间倒流!阁楼的黑暗、刺鼻的血腥、她惨白的脸、压抑的呜咽……无数画面碎片带着尖锐的痛楚,狠狠撞进他的脑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瞬间窒息!

弹幕瞬间捕捉到细节:【卧槽!女主旧伤!男主快看!】

【一年了!还没好利索吗?季大强我艹你大爷!】

【机会!男主!上!关心她!就是现在!】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季白猛地向前一步,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紧绷:“你的伤……还疼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沈晴正准备递给下一位新生的笔,悬在了半空。

她终于,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沉淀了一年时光、变得沉静而疏离的眸子,再次对上了季白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浓烈的愧疚、无法掩饰的心疼、以及近乎卑微的关切——的眼睛。

她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过季白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之下,是足以将人冻僵的审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周围的喧嚣彻底褪去,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

季白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他屏住呼吸,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

然后。

在季白几乎要被那冰冷的审视压垮的瞬间。

沈晴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

更像是一声无声的、带着无尽疲惫和复杂意味的轻叹。

随即,她移开了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登记表上,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谢谢关心。下一位同学。”

她再次抬起了头,脸上是面对所有新生的、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惊心动魄的交锋从未发生。

季白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入学材料,看着她在阳光下从容而疏离的侧影。心脏像是被那抹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弧度狠狠烫了一下,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剧痛和渺茫希望的麻痹感。

追妻的火葬场,大门轰然洞开。烈焰焚身,才刚刚开始。

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刷屏:

【???那一下!她嘴角动了!绝对动了!】

【是嘲笑?是无奈?还是……松动?】

【火葬场温度检测:冰层出现第一道裂缝!】

【男主!别愣着!趁热打铁!(物理意义上的打铁也行)】

【前方高能预警:大学副本开启!同学变学弟!近水楼台先得月!追!给我往死里追!】

更新时间:2025-07-06 18: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