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学霸校草要当我的小奶狗精选章节
高考誓师大会,
学神校草当众喊出:
“我要当林晚的小奶狗。”
全校震惊!!!
1、
二月末的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像钝刀子似的刮过操场。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解冻后特有的潮湿气味,混杂着塑胶跑道被低温冻得发硬的胶皮味。
校长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声音被扩音喇叭拉得又尖又长,像一根生锈的钢丝,反复刮擦着几千号高三生紧绷而疲惫的神经。
“最后一百天!冲刺!拼搏!为母校争光!为人生奠基!”
口号震天,却驱不散早春的阴冷和空气中无形的压力。
我缩在高三(7)班的方阵末尾,宽大的校服根本挡不住寒意,冻得指尖发麻。
藏在袖筒里的手指,正死死捏着一本书页卷边、封面花哨的言情小说——《高冷校草狠狠宠》,书页被我翻得哗哗响,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誓师口号里,却在我心里敲着小鼓。
书里那个顶着冰山脸的男主角,正把女主角按在墙上,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女人,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小奶狗……”
这羞耻又让人莫名心尖发颤的台词,就是我此刻对抗现实冰冷和内心焦虑的麻醉剂。
比起那些“清华北大”“金榜题名”的远大目标,还是书里跌宕起伏的“爱情”更能让我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倒计时。
“林晚!”班主任老李的声音像根冰锥,猝不及防地穿透口号声的帷幕,精准地扎在我耳膜上。
我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小说甩出去,心脏猛地撞向喉咙口。
抬头,正对上老李镜片后严厉扫视的目光,还有前排学霸们齐刷刷投来的、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的眼神。
我像被当场揪住尾巴的土拨鼠,慌忙把那本烫手的言情小说胡乱塞进校服口袋里,冻僵的手指下意识摸向另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老李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准备的、写着豪言壮语的誓词卡片。
“上来!代表我们班,表个决心!”老李的声音不容置疑,手指点向主席台的方向。
完了。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脚下像踩着冰碴,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狭窄通道,周遭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刺得我浑身不自在。
终于站定在话筒前,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撞击着冰冷的胸腔。
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几千双眼睛聚焦过来。窒息感攫住了我。
手抖得像寒风里的枯叶,伸进口袋,只想赶紧掏出那张印着“奋战百日,无悔青春”之类口号的卡片,念完,然后逃离这个可怕的聚光灯中心。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带着一股清冽又凛冽的气息,毫无预兆地笼罩过来。
是江临。
全校公认的学神,永远占据年级榜首、代表学校横扫各种竞赛奖牌、无数女生心中高不可攀的校草江临。他
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主席台另一侧,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吗?
我愕然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像蒙着一层薄冰,疏离淡漠,此刻却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让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压抑了千年的熔岩,又带着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珍重。
他离得很近,近到我甚至能看清他额角细密的汗珠,闻到他校服上干净的皂角味混杂着淡淡的、属于实验室的化学试剂气息。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操场上几千人的喧嚣,校长还在进行的冗长讲话,头顶刺目的阳光……所有的一切都模糊褪色,只剩下他骤然靠近的呼吸,和他指腹擦过我手背皮肤时,那一点微凉的、令人心悸的触感。
“你……”我刚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得厉害。
他却没有看我,目光落在那张被他夺去的卡片上,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一道冷硬的岩石棱线。
下一秒,在全场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校长惊愕得忘记合拢的嘴巴前,在教导主任骤然瞪圆的怒视中,江临微微倾身,靠近了立式话筒。
扩音器将他清冽干净的嗓音瞬间放大,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响彻整个死寂下来的操场:
“我、要、当、林、晚、的、小、奶、狗。”
2、
轰——!
整个世界先是陷入一种真空般的死寂,连风声都消失了。紧接着,巨大的、足以掀翻整个操场的声浪猛然炸开!像烧开的滚水泼进了滚烫的油锅。
“卧槽???!!!”
“谁?林晚?是那个……那个七班的林晚吗?”
“江临?!学神江临?!他疯了?!”
“小奶狗???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惊愕的抽气声,难以置信的尖叫,此起彼伏的哄笑,嗡嗡的议论……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鄙夷,有嘲讽,有赤裸裸的看笑话。每一道目光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皮肤滋滋作响,恨不得当场烧穿一个洞钻进去。
血液“嗡”地一声全部冲上头顶,脸颊烫得几乎能煎鸡蛋。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焦了的木偶,大脑彻底宕机。
江临似乎完全屏蔽了身后校长愤怒的咆哮和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吼声,也屏蔽了台下几千人足以掀翻操场的声浪。他微微侧过脸,目光终于落回我脸上。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刚才翻涌的复杂情绪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
他看着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林晚,我要当你的小奶狗。”
然后,在全场彻底失控的混乱中,在教导主任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地被人扶住时,校长铁青着脸宣布散会。
然而,风暴才刚刚开始。
3、
“小奶狗”
这三个字像一枚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弹,炸碎了江临那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学神人设,也彻底把我——平平无奇的林晚——炸上了风口浪尖。
课桌抽屉里开始频繁出现一些“特别”的东西,不再是以前偶尔出现的恶作剧毛毛虫或者嘲笑纸条,取而代之的,是折叠得异常工整的纸张。
展开,上面没有任何一个汉字,只有一行行冰冷、精准、优美得如同艺术品的数学公式和符号。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学霸塞错了地方,随手就想扔掉。
直到某天课间,前排那个戴眼镜的数学课代表路过我座位时,无意中瞥了一眼我手里那张写满公式的纸,惊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林晚?你……你在研究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变体应用?这推导……绝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激动的脸,什么拉格朗日?什么中值定理?跟我有关系吗?
课代表看我表情不对,凑近仔细看了看那张纸,脸上的激动瞬间被更大的震惊取代:“等等!这……这好像不是解题!你看这里,设未知数X为你目光停留的时间,Y为我的心跳频率……这……这好像是个……函数表达式的情书?!”
我:“???”
情书?用数学公式写的情书?这操作,闻所未闻!
紧接着,物理课。
做光的折射实验。我正笨手笨脚地摆弄着分光镜和三棱镜,阳光透过实验室高高的窗户照进来。
突然,一束异常明亮、纯粹的光线精准地投射到我面前的实验台上。
我下意识地抬头,顺着光线看去。
实验室另一端的实验台前,江临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微微垂着头,侧脸专注而沉静。
他修长的手指正极其稳定地调整着面前一组复杂的光学仪器角度,面前的仪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道细细的阳光经过他精妙的引导,穿过透镜、滤光片、三棱镜……最终,一道清晰、完整、绚烂无比的七色彩虹,如同被驯服的精灵,跨越了大半个实验室的空间,稳稳地、温柔地投映在我摊开的物理实验报告册上。
那绚烂的色彩,瞬间点亮了灰扑扑的纸张,也晃花了我的眼睛,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片压低却难掩兴奋的惊呼。
“卧槽!彩虹!”
“江神弄的?太神了吧!”
“投影位置……林晚那边?”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分光镜,感觉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隔着半个实验室的距离,江临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他没有笑,眼神却专注得如同锁定目标的星辰,清晰地传递着一个无声的信息:
给你的。
4、
“他到底图什么啊?”
死党周小雨第一百零一次发出灵魂拷问,咬着吸管,眼神在我和远处篮球场上那个鹤立鸡群的清冷身影之间来回逡巡。
夕阳的金光勾勒着他奔跑跳跃的轮廓,汗水浸湿了额发,引得场外尖叫不断。
但他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了我们这边。
我猛地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饮料杯壁上的水珠,心脏却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鬼知道。可能……可能学神的世界我们不懂?或者……”
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他真的有点……那个大病?”
“病得不轻!” 周小雨斩钉截铁,“不过晚晚,说真的,抛开他那吓死人的表达方式不谈……你就一点没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东西?”
我沉默了。
江临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专注得近乎偏执,带着一种穿越千山万水终于抵达的疲惫,还有深不见底的、让人心头发紧的珍重。
那眼神,绝不像是在看一个“整蛊目标”或者“无聊消遣”。
全校师生,从最初的震惊、哗然、看笑话,到后来渐渐麻木,甚至开始带着一种围观珍稀动物奇行种的诡异心态。
而我,也从最初的羞愤欲死、恨不得原地消失,变成了现在这样——表面强装镇定,内心持续崩溃,同时混杂着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荒谬的……被关注感?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像水底的暗草,悄然滋生,总觉得,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我。
5、
“叮叮叮”
高考结束的铃声,像是给一场漫长酷刑画上了休止符。
走出考场,外面阳光正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和即将到来的离别气息。
教学楼前的公告栏,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巨大的红色榜单张贴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分数,以及——被顶尖学府提前锁定的保送名单。
毫无悬念地,在最顶端、最醒目的位置,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江临,后面跟着熠熠生辉的“清华大学(保送)”。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意料之中的赞叹和羡慕。
“江神!清华保送!牛逼!”
“实至名归啊!”
“学神就是学神!”
我站在人群外围,踮着脚,艰难地寻找着自己那个不起眼的名字。
嗯,在很后面,一个平平无奇的分数,够得上本地一所还不错的二本。
意料之中,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和江临,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他那场荒谬的“小奶狗宣言”和后续种种惊世骇俗的举动,大概只是这位学神高考压力下的一次集体癔症发作?
现在梦醒了,该各奔东西了。
就在这时,人群前方忽然一阵骚动。
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分开喧闹的人群,径直走向公告栏。
是江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榜单顶端自己的名字,然后……他竟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在了“清华大学(保送)”那行烫金小字上。
他要做什么?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教导主任王秃子刚挤到前面,脸上还挂着对得意门生的欣慰笑容。
只见江临手指用力,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狠狠地将自己名字后面“清华大学(保送)”那一栏,划掉了!
刺啦——
纸张被指甲划破的声音异常清晰。
全场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告栏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宣告放弃的划痕。
教导主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整张脸变得惨白如纸。
他颤抖着手指着江临,嘴唇哆嗦着,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音:“江……江临!你……你疯了?!那是清华!保送!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江临收回手,指尖还沾着一点红色的印刷油墨,他转过身,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站在外围、同样被这惊天逆转震得魂飞天外的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我选择和林晚同学,报考同一所大学。”
6、
轰——!
短暂的死寂后,是比誓师大会那天更加猛烈的、足以掀翻屋顶的哗然!
“同一所大学?林晚?那个二本?!”
“放弃清华保送?!就为了跟林晚上二本?!!”
“我的天!江临他……他真被林晚下降头了吧?!”
“疯了!绝对是疯了!”
教导主任王秃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得像风中落叶,他一手死死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江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似的抽气声。“你……你……江临……你……” 话音未落,他身体猛地一软,像一袋沉重的面粉,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主任!” “快!快叫救护车!” “扶住他!”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极度的混乱,尖叫声、哭喊声、打电话的吼叫声、人群推搡的嘈杂声混作一团,有人冲上去掐人中,有人慌乱地拨打120。
校长的脸比锅底还黑,对着话筒咆哮着维持秩序,声音却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在这片兵荒马乱的中心,江临却像风暴眼中唯一静止的存在,他完全无视了眼前的混乱,也屏蔽了所有投向他的震惊、不解、甚至愤怒的目光,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个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下意识想要后退逃离的女孩——林晚。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放弃清华保送?跟我上二本?这比之前的任何“小奶狗”宣言和彩虹实验都荒谬一万倍。
巨大的压力和责任感像山一样压过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带着指责和“祸水”的意味。
我承受不起!这太疯狂了!
我几乎是本能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挡路的人,拔腿就跑!逃离这个荒谬的漩涡中心,逃离那个彻底失控的江临。
冷冽的春风灌进喉咙,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却丝毫缓解不了我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窒息感。
我冲出混乱的人群,穿过教学楼间光秃秃的林荫道,冲向相对僻静的自行车棚。
身后,那沉稳、清晰、带着可怕压迫感的脚步声,如影随形,不紧不慢,却坚定地追了上来。
他追上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慌不择路地冲进车棚深处,躲在一排高大的、布满灰尘的自行车后面,背靠着冰冷的砖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脚步声在车棚入口处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方向,然后,再次响起,一步一步,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车棚里显得格外清晰,最终停在我藏身的这排自行车前。
完了,躲不掉了。
7、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微微颤抖。
预想中的质问或者更离谱的宣言并没有到来,只有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接着,一件带着体温和干净皂角气息的校服外套,轻轻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披在了我冰冷颤抖的肩膀上。
我猛地睁开眼。
江临就站在我面前,距离很近。
他只穿着里面的白色毛衣,额发因为奔跑有些凌乱,微微喘息着,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小团白雾。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疏离淡漠,也不再是实验室里那种精密计算的专注,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混合着浓烈情绪的眼神——有疲惫,有释然,有几乎要溢出来的歉疚,还有一种……近乎破碎的恳求?
“对不起。” 他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在操场上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吓到你了。”
我裹紧了他的校服,那上面残留的体温让我冰冷的身体稍微回暖,但心头的惊涛骇浪并未平息。
“为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浓浓的哭腔和不解,“江临,你到底想干什么?清华保送啊!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划掉它,就为了……为了跟我去那个二本?你疯了吗?这根本不值得!我承担不起!” 巨大的委屈和压力让我控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
江临静静地听着我的控诉,没有反驳,眼神里的歉疚更深了。
他微微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下某种决心。
然后,他再次抬起手,伸向校服裤子口袋。
这一次,他没有拿出手机,而是拿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很旧、边缘都有些磨损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孩,背景是一个老旧小区的沙坑。
照片里的小男孩穿着干净但明显不合身的小衬衫,头发软软的,眼神怯生生的,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动物般的紧张和不安。
他紧紧抓着一个脏兮兮的塑料铲子,身体微微僵硬。
而旁边的小女孩,扎着两个乱糟糟的小辫子,脸上沾着沙粒,笑得没心没肺,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正把自己刚堆好的、歪歪扭扭的“城堡”上唯一一颗闪亮的玻璃弹珠,不由分说地塞到小男孩紧紧攥着的手心里。
那个小女孩……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我现在的影子。
而那个小男孩……我震惊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江临。
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我此刻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 江临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追忆往事的遥远感,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小女孩灿烂的笑脸,“是我童年唯一的光。
是我……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怪胎’、‘自闭’、‘不合群’的时候,唯一一个不由分说闯进我的世界,拉着我的手,把她的‘宝藏’塞给我,告诉我‘沙子很好玩’的人。”
他的目光从照片移到我脸上,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和温柔:“林晚,是你。
虽然你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后来我搬家了,再也没见过你,但那个下午,那颗玻璃珠,还有你塞给我时手心的温度……是我整个灰暗童年里最温暖的底色。”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拼命学习,跳级,参加竞赛,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正常’,让所有人看到我的‘光’……其实内心深处,我一直在找那个能把光分给我一点的人。
直到那天誓师大会,你在台上紧张得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坚定和……近乎卑微的恳求:“我知道我后来的行为很离谱,很吓人。我只是……太害怕再次失去这束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想笨拙地告诉你:林晚,我想靠近你,想站在你身边。不是作为什么学神校草,只是……作为那个被你照亮过的江临。”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脆弱:“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自私,给你带来了巨大的困扰和压力。放弃清华,是我权衡过的选择。顶尖的资源固然好,但那里的竞争和压力只会更大,我可能更没有时间去……去做我想做的事。我想去你在的地方,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里,有更多的时间……慢慢靠近你,陪着你。我想做那个能让你觉得轻松、安心的人,就像你小时候无意中为我做的那样。”
江临的目光紧紧锁住我,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低沉的、带着所有期盼的恳求:“林晚,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做你的小奶狗。”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羞赧和认真,与他平日里高冷学神的形象形成了极致反差,却莫名地……戳中了我的心。
自行车棚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两人不稳的呼吸声。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褪去了所有光环、眼神里只剩下紧张和期待的少年,看着他递过来的那张承载着遥远温暖记忆的旧照片,再感受着肩上他带着体温的外套……
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惊、委屈、愤怒、压力……仿佛被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抚平。
原来不是疯,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莫名其妙的执念……是深埋心底的、跨越时光的寻找与重逢,是笨拙到极点却也赤诚到极点的报恩与守护。
我低下头,看着照片里那个傻乎乎笑着、把“宝藏”塞给陌生小男孩的小女孩。
原来,我曾经也是别人的光吗?
再抬起头时,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我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紧张等待答案的样子,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我伸出手,没有去接照片,而是……轻轻地,带着点试探性地,拽了拽他白色毛衣的袖口。
然后,在他骤然亮起的、如同星辰坠落般的惊喜目光中,我努力压下脸上的热度,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小声地、清晰地回应道:
“那……那你得听话哦”
更新时间:2025-07-06 18: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