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怎么过精选章节
第1章:她嫁了个“禁欲总裁”,长得像禁烟标志
沈荔结婚那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向裴宴琛,感觉自己像在走火山岩路——每一步都硌得心发毛。
新郎站在婚礼现场正中央,穿着一套剪裁严苛的黑西装,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写满了“勿扰”两个字。他那张脸,英俊得不近人情,连皮肤颜色都是完美无瑕的冷白调,简直像医疗广告里的“心外科主任模拟脸”。
沈荔礼貌地伸出手,笑得标准又克制:“你好,我是沈荔,荔枝的荔。”
裴宴琛低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淡声道:“裴宴琛。不管你叫什么,我都不会记。”
这人设,冷得发抖。旁边的司仪念着喜词,气氛热烈,他俩却像正进行一场冷藏物流的业务谈判。
沈荔是被沈家“拱”来的联姻工具,新郎则是金融界出了名的禁欲冷面,家族催婚,他便挑了个“不碍眼”的合作对象走流程。——这就是他们婚姻的全部背景。
交换戒指时,裴宴琛的动作冷静得像执行程序命令,甚至在沈荔戒指没戴好时,他顺手掏出一张酒精棉片,细致地擦了她的手指一遍,然后再戴上。
沈荔:“……”
“洁癖。”他淡淡补了一句。
沈荔心道,怕不是对她这个“临时夫人”也带点抗原反应。
他们婚礼冷清,客人稀稀拉拉,全靠沈家与裴家各派一个代表撑场。媒体连张婚照都没能拍清,典礼不到半小时,便宣布完成。
但当天晚上,裴宴琛却“破格”地走进了她的卧室。
沈荔刚敷上面膜,盘腿坐在床上看狗血剧,结果房门轻响,他身穿黑色浴袍,头发半干,肩膀宽阔,肌肉线条分明地走进来。
灯光打在他脸上,冷白皮反光,沈荔吓得差点把遥控器扔出去。
“你……不是说协议婚姻,互不干扰?”
“协议里没写不能睡同一张床。”他坐在床边,语气毫无波澜。
沈荔眼角一抽,觉得这位总裁说话方式就像是“企业内部审计专用”。
“可是你这张脸不适合上床,”她认真地盯着他看,“适合挂在‘节欲守则’封面上。”
裴宴琛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每天都在说些奇怪的话。”
“我只是表达敬意。”沈荔回道。
说话间,她面膜滑落,啪地一声贴在他浴袍上。她一慌,连忙扑过去想抓住,结果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男人手臂条件反射般一勾,托住她的腰,身上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沈荔脑子空白了两秒,刚想道歉,他却轻而易举地把她拎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别动。”他神色淡淡,“我洁癖,但不是没分寸。”
接着,他抽出一张纸巾,低头擦了擦浴袍上的面膜残渍,动作温柔到近乎变态的冷静。
沈荔半躺在床边,忍不住轻笑。
“你是不是谈恋爱前也要先打消毒水?”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随手关灯,“睡吧。明早八点去我奶奶家拜访。”
“哦?”她翻身看他,“你还挺守流程。”
“我向来严谨。”他说得像在总结季度报表。
沈荔没再说话。
这段“合作婚姻”的第一晚,没有激情四溢,也没有电影般的暧昧夜话。只有两个人一左一右躺着,隔了三十厘米的床垫空隙,安静得像睡在图书馆。
可在沈荔以为他睡着之后,转身起夜喝水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睁开了眼。
他盯着她背影看了许久,眼神沉沉,仿佛在看一个不该被轻视的变量。
而沈荔全然不知,她这场“协议婚姻”——将会是裴宴琛人生里最难控制的一次投资。
第2章:拜访奶奶翻车现场,他居然摸了她头!
沈荔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帘自动拉开,阳光毫不客气地照进来,照得她直接从被窝里蹦了起来。
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脑子还没清醒:昨晚是梦吗?裴宴琛那家伙……真的和她一个房间睡了一夜?!
她偷偷看了眼床铺的另一侧,平整如初,没有丝毫褶皱。
“啧,变态。”她嘟囔着,“一晚上没动,是在练静脉修炼吗?”
她刚下床,裴宴琛就推门进来了,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杯醒脑咖啡。
他扫了她一眼,语气如出差简报:“十分钟后出发。奶奶喜欢准时。”
沈荔一愣,指了指自己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你让我以这副尊容见奶奶?”
“你有八分钟。”
“我敷面膜都不止八分钟!”
“那你今天就别敷了。”
“……你这是在针对我。”
“我在节省你奶奶的等待时间。”
沈荔:……这男人就该留在董事会里开全年例会,别下凡来谈恋爱。
她磨磨蹭蹭进了浴室,五分钟洗完,四分钟搞定妆容,最后一分钟往嘴上抹了个西柚色唇釉,觉得自己至少能骗过老太太五米视力的观察力。
下楼时,裴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
车子开到裴家老宅门前,沈荔才意识到什么叫“深宅大院”。
这哪里是别墅,是个带草坪的高级涉外会所吧?!
她下车时正踩到裙摆,差点当场摔个狗啃泥,幸好一只手迅速扶住了她的腰,掌心稳而有力。
“别慌。”裴宴琛语气平静,但动作却比他说的话更诚恳,“走慢点。”
她一惊,侧头看他:“你刚刚是不是摸了我?”
“我在救你。”
“你是不是趁机吃豆腐?”
“你可以报警。”
“……”
沈荔刚准备继续嘴炮,被一道清亮却威严的女声打断了:
“这就是你媳妇?”
一位穿着剪裁考究旗袍的老夫人从门厅走出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双眼明亮,皮肤紧致,看上去精神得很。
沈荔立刻站直,笑得标准又温和:“奶奶您好,我是沈荔。”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两秒,没说话,转头对裴宴琛道:“你自己选的?”
“是。”他答得干脆。
“你当我眼瞎?”
沈荔:“……”
场面一度尴尬得能听见蝉鸣。
老太太转身进屋,语气平静却刀刀见血:“都进来吧,我看看这姑娘能不能熬过第一轮。”
沈荔僵着笑脸走进去,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老宅里陈设古雅,连空气都透着旧时名门世家的压迫感。沈荔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就被老太太开口审问。
“你家做什么生意?”
“食品供应链,主要是果蔬生鲜。”
“你学的专业?”
“市场营销。”
“为什么嫁我孙子?”
“因为……他帅?”
“……”
“当然不是,”她立刻改口,“是因为我爸妈说,宴琛哥成熟稳重,是可以托付的对象。”
老太太似笑非笑:“你爸妈说?你呢,你怎么看?”
沈荔顿了一秒,挤出一句老实话:“我原本以为他是冰箱,但现在发现他可能是电饭煲,外冷内热。”
客厅安静了一秒。
裴宴琛低头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快要压不住的嘴角。
老太太却笑出了声:“行啊,小姑娘有意思。你是第一个敢说我孙子像厨房电器的。”
沈荔:“……荣幸之至。”
原以为老太太会继续盘问,没想到她反而起身,拍拍手道:“走吧,陪我去花园转一圈。我有点喜欢你了,看你能不能继续维持这个好感。”
沈荔一脸懵逼地被拉着出门,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原地不动的裴宴琛。
那人起身,竟也跟了上来。
老太太皱眉:“你跟着干嘛?”
“怕她走错花园。”裴宴琛一本正经。
“走错你也不早说,之前哪个前女友进错后院,吓到邻居家的狗?”
沈荔眼神顿时亮了,似乎抓到了什么热搜线索。
“他前女友还挺多的?”她假装随口问。
“倒也不多,”老太太悠悠开口,“就几个,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要不是你长得不赖,我真以为他这辈子打算当无性恋代表了。”
“……”
沈荔努力憋笑,余光却看到身旁的男人明显咬紧了下颌线。
好像……有点可爱?
老太太走前面聊天,沈荔跟在她身侧,讲了点家里趣事和小时候的糗事,哄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走到玫瑰园时,老太太转身对裴宴琛道:“她比你会说话多了,晚点让她给你上几节社交课吧。”
“好。”男人居然答应了。
就在老太太转身接电话的间隙,沈荔低头系了下鞋带,头发滑落遮住半边脸。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伸来,帮她拨开了挡住视线的碎发。
沈荔怔住了,猛地抬头。
裴宴琛垂眸看着她,语气淡淡:“别挡眼睛。”
“……你刚刚摸我头?”
“有灰。”
“你编都不编像点吗?”
“你自己信了不就像了吗?”
“……”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不仅毒舌,还会耍嘴皮子,关键是——他摸她头的时候,手很轻,掌心很暖。
沈荔眼神微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里慢慢发酵。
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第3章:她说不想出风头,他却牵了她的手
裴氏集团年度慈善酒会,一向是媒体狗仔的盛宴——各种资本联姻、家族重组、小报绯闻,全在这个舞池里穿针引线、明争暗斗。
沈荔不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但这是她第一次以“裴太太”的身份站上这种镁光灯下的舞台。
裴宴琛换好西装,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研究手机里的“高级假笑教程”。
“别笑得太真。”他在她身边站定,“他们喜欢看装出来的幸福,不爱看真的。”
“你这是教我怎么假装恩爱?”
“你如果不会,我可以亲自示范。”
“……不必。”
沈荔抬头正视他,明明刚想怼几句,但看到他那张“自带冷感滤镜”的脸时,忽然脑袋一空,忘了台词。
这个男人换上西装的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张杂志封面都要能打。
不是那种流量偶像的帅,而是那种沉得住气的资本味儿,清冷、禁欲、疏离,眉眼像冬夜霜风,骨相分明。
沈荔盯了他几秒,突然开口:“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
“红绿灯。”
“……”
“你站在那儿就让人不敢闯红灯,太有震慑力了。”
裴宴琛低头看她一眼,居然没怼回去,反而将她外套微微拢了拢。
“走吧。”他说,“别迟到了。”
车子驶进会场时,门口早已灯火通明。裴家夫妇联袂亮相,注定成为今晚第一条热搜。
沈荔刚踏进红毯,脑子里就蹦出一句:天凉好个秋,裴宴琛发老婆。
她穿了一袭香槟色缎面长裙,肩颈线条柔和,搭配鎏金耳坠,既有贵气,又不失分寸感。裴宴琛在她身侧,身姿挺拔,两人看上去像一对定制模特人偶,配合默契,冷艳逼人。
只是——
沈荔在聚光灯下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好像……有点脚软。
她从小怕聚光灯,演讲都紧张,更别提这种上千双眼睛盯着的走红毯现场。
“我可能……要翻车。”她低声说。
“哪里?”
“心跳开始唱重金属。”
裴宴琛偏头看她,表情还是那副“全场最冷”的标准配置。可下一秒——
他突然抬手,牵住了她的手。
不是礼貌性地搭在手腕处,而是十指相扣,掌心包覆,手指交叠得近乎亲密。
沈荔懵了一秒,“……你干嘛?”
“不是说怕出风头?”
“你这不反而——”
“没人会看你紧张不紧张,他们只会看我有没有在牵你。”
他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事实。
“你是我太太,今晚你不能有一秒显得心虚。”
沈荔怔在原地,一时没能回话。大脑里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突兀又清醒。
这一秒,她确确实实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哪怕再冷、再克制,一旦牵住她,就会为她兜住所有目光。
两人走过红毯,记者疯狂拍照,闪光灯一阵接一阵。沈荔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后来逐渐自然地配合摆姿势,一直到走完,她都没再松开那只手。
在宴会厅中部落座后,一众企业高管陆续前来敬酒。
“裴总,夫人今天真是光彩照人。”某位地产商笑容可掬。
“哎呀,新婚不久嘛,难怪裴总最近脸色都好了。”
“沈小姐真是福气啊,能嫁给裴总。”
沈荔微笑着应付寒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叩着——
“裴太太”、“夫人”……这些称呼,以前从未落在她身上,现在却一口一个,叫得顺理成章。
“你还好吗?”裴宴琛低声问。
“……好。”她答,“只是有点……不真实。”
“确实。”他轻笑一声,“我也觉得不像真的。”
“哈?”
“你还没习惯,我也没习惯。”
“……”
他语气冷淡,但眼神却比前几天多了些“落地”的温度,好像不再是站在合同对面的合作对象,而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伴侣”。
沈荔刚想回话,结果——
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宴琛哥,好久不见。”
来人穿着深蓝礼服,身姿婀娜,眉眼带着熟悉的锋锐感——赫然是裴宴琛传闻中的前未婚妻,秦意澜。
现场气氛瞬间凝住了两秒。
秦意澜笑着落座,视线却直直看向沈荔,语气亲切:“这位就是……你现在的太太?”
沈荔毫不怯场:“你好,我是沈荔,他的现任——合法、实名、绑定中。”
秦意澜轻挑眉梢:“你们结婚多久了?”
“十四天。”沈荔笑眯眯,“但感情进度大概抵得上别人一年。”
“哦?感情这么好?”
沈荔手指轻扣桌面:“当然,裴总每天起床第一句话就是:老婆早安,睡得好吗?”
秦意澜似笑非笑:“宴琛哥不是一向不习惯早上说话吗?”
沈荔:“那说明我是个特例。”
“……”
就在秦意澜准备再发问时,裴宴琛终于开口,语气淡到可以盖章冷场。
“你还有别的事吗?”
秦意澜怔了怔。
裴宴琛接着道:“如果没有,就不要浪费我和太太的时间。”
那一刻,沈荔猛地回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他还是那副惯常的沉静模样,但在外人面前,护她护得毫不留情。
她突然有点分不清了——
这个婚姻,到底还是不是“协议”。
第4章:她倒了一杯奶茶,撩崩了他
沈荔搬进裴家公寓的第三天,终于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这个“禁欲总裁”,不仅洁癖,还不近女色——准确来说,是一点亲密动作都避之不及。
她早上不小心打了个哈欠,脑袋往他肩膀一歪,他直接起身说:“床头有靠垫。”
她晚上洗完澡在沙发上吹头发,问他:“你介意我穿睡衣出现在你面前吗?”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介意,我有盲点。”
沈荔原地翻了个360度白眼,差点当场打包回娘家。
什么叫契约婚姻,她现在算是体验得透透的了。
•
那天她下班回家,路过奶茶店,突然心血来潮点了一杯焦糖脏脏奶加波霸加红豆加椰果加冰激凌的邪恶混合款。
“今晚破戒一次。”她舔着吸管自言自语。
结果一进家门,裴宴琛正坐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白衬衫领口微敞,眼神沉静。
她刚准备悄咪咪回房,结果奶茶杯没拿稳,“咕咚”一声,吸管直接掉了。
“……沈荔。”
她僵在原地,奶茶还在滴答滴答地漏。
裴宴琛抬头,视线从她手里那杯“五重热量炸弹”上扫过,然后落在她的唇边——她刚刚舔了一口,奶盖还沾在嘴角。
他眼神顿了一下。
沈荔察觉到,笑得贼兮兮:“要喝吗?超甜,毁三观那种。”
男人没动,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不喝。”
她咬着吸管:“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这么自律?”
“我不谈恋爱。”
“那你初恋呢?”
“没有。”
“你就没被人撩过?”
“没有必要。”
“……那你现在会吗?”
“……”
他眼神微动,看向她。
“你撩我,是在试探吗?”他问。
沈荔一愣。
下一秒,裴宴琛站了起来,走近她,一步,两步,直到站在她面前。
他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残留的奶盖,语气冷静,却带着某种不动声色的逼近感:
“你知道你刚刚那副样子,很不安全。”
“哪样?”
“奶茶沾在嘴角,语气软,又咬吸管。”
“……”
“你觉得我不会有反应?”
沈荔眨了眨眼,慢半拍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点什么,安静得能听见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
她试探着往后退了一小步,“我就是……喝个奶茶……”
“下次别喝那么甜的。”
“你管得有点多。”
“我不想合作关系里出现情绪干扰。”
“你确定只是合作关系?”
“……”
沈荔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把奶茶放在茶几上,转身就想走。
可还没迈出第二步,手腕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扣住。
她转头,正对上男人低垂下来的眉眼,眼神克制得发烫。
“你知道协议里哪一条写了‘禁止亲吻’吗?”
她没出声。
裴宴琛声音低得近乎呢喃:“好像没写。”
话音未落,他俯身,轻轻吻在她唇角——只碰了一下,就像被糖拐了一口。
沈荔一瞬间脑袋发热,连奶茶杯都差点摔了。
“你……”她结巴了。
他却已经直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先去洗澡。”
“然后呢?”
“然后,我再提醒你下次别咬吸管。”
“……”
这句话比吻还要撩人。
•
当天夜里,沈荔抱着枕头翻来覆去,完全睡不着。
她从没想过,会被一个男人用“喝奶茶”这种事撩得脸颊发烫、心跳失控。
更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撩完就跑,一副理智到可恶的样子。
她盯着天花板,一遍又一遍默念:
“协议婚姻、协议婚姻、协议婚姻……”
但那句“下次别咬吸管”,像是被烙进了她耳朵里。
5章:他搬进卧室,说是“就近监控”
沈荔是在搬家工人卸箱子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
她本来以为裴宴琛只是送点公文来,结果半小时后,他的整套衣物、西装、领带、洗护用品,甚至那瓶她闻了三次就忍不住陷进去的“冷杉木调”香水,全被整齐摆进了她——不,是他们共同的主卧衣柜。
“你这是……?”她抱着一盒酸奶,看着整整齐齐被挂起来的衣服,眉毛抖了一下。
“搬过来。”
裴宴琛站在衣柜前整理袖扣,动作干净利落,语气理所当然。
“谁让你搬进来的?”
“合同第五条,婚姻期间共同居住,方便配合出席家庭场合。”
“可你之前明明有自己的卧室。”
“现在改了。”
“……为什么?”
“就近监控。”
沈荔:“???”
她完全跟不上这位总裁的“理智式暧昧”节奏。
“你想监控我什么?我的每日体脂率?”
“你的情绪状态、社交节奏、作息稳定性。”
“你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带团建?”
裴宴琛淡淡看她一眼:“我在履行合同。”
“合同还有这么细致的执行标准?”
“我们现在是法律婚姻,感情淡漠也得表现得有生活温度,不然会被外界质疑。”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占个空间,不会干扰你的私人生活。”
“你睡哪边?”她警惕地盯着床。
“左边。”
“那我睡哪?”
“右边。”
“你说得好像我能选似的。”
“你可以选择——睡沙发。”
“……”
沈荔决定沉默。和资本代表吵架,结果只能是理亏。
•
晚上十一点,沈荔洗完澡出来,裴宴琛正在床头看资料,穿着灰蓝色的家居服,镜框压在鼻梁上,神色清冷。
她有点窘迫地拽了拽睡衣领口——今天穿的是一件印着草莓牛奶图案的居家裙,软塌塌的布料像是学生时代穿旧的T恤,一点都不优雅。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衣服上的图案,停了两秒,眼神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
“我……回房拿个长袍。”她干笑着转身。
“没必要。”他平静地说。
“你不是洁癖?”
“你穿得很整齐。”他轻声答,“我的洁癖不会扩展到别人身上。”
她:……这是不是在说她“反正不够吸引人”?
沈荔有点不爽,干脆一屁股坐到床上,把酸奶插好吸管,开始狂吸报复性喝奶。
喝着喝着,她又忍不住碎碎念:“你真奇怪。别的男人结婚第一件事是试探老婆有没有感情基础,你是试探她饮食健康有没有高糖摄入。”
“你刚刚那杯是草莓酸奶?几分糖?”
“全糖。”
“嗯。”他低头看文件,“你心情不好。”
她:“……”
“你情绪低落的时候会选择高糖饮食。”
“你是我情绪分析师?”
“我只是观察到了。”
“我是不是不能吃甜品?”
“我可以给你规划一个糖分摄入上限。”
“我疯了才跟你结婚。”
“你现在才发现?”
“……”
沈荔忽然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冷,而是冷得很稳定,稳定得让人上头。
她咬着吸管瞪了他半天,索性把酸奶杯一扔,钻进被窝里背对他躺下。
“我睡了。别吵我。”
“好。”
几分钟后,卧室安静得只有风从窗帘边穿过的声音。
沈荔闭着眼睛,刚进入半梦半醒状态,突然感觉床板微微下沉——是裴宴琛躺了下来。
男人动作轻得几乎无声,但他的存在感太强,温度、气息、呼吸节奏,每一样都在提醒沈荔——她旁边不是空气,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冷感生物。
她扯了扯被子,压低声音:“你会打呼吗?”
“不会。”
“磨牙?”
“没有。”
“梦游?”
“也没有。”
“……”
“但我不太喜欢床被拉走。”
“哈?”
“你被子裹太紧了。”
“……你是来挑刺的吗?”
“我是来‘就近监控’的。”
沈荔终于无言,怒气冲冲地翻了个身,对着他冷着脸——结果那张脸近在咫尺。
他也正看着她。
夜灯很暗,他眼里的颜色却透着一点极淡的暖意。
她瞬间愣住。
“干嘛看我?”她声音都软了点。
“确认你是否睡着。”
“你是认真的吗?”
“嗯。”
“那你得给我赔个心理辅导费。”
“你想要什么形式的赔偿?”
“……”
沈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嘴却不争气地蹦出一句:
“那你……亲一下?”
空气安静了三秒。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正准备翻回去装睡,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捧住了下巴。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温柔而克制,没有感情泛滥,只有某种安静的确认。
“赔偿完成。”他淡声说。
“……”
沈荔整个人像被点了穴,直到半小时后还没回过神。
而男人早已闭眼休息,面容沉静。
只有那只刚刚吻过她额头的手,还没收回去。
第6章:她喝醉一次,他差点破了界
周五晚上,沈荔应邀参加了一场圈内老同学的聚会。
她出门前裴宴琛还提醒她:“十点前回来。”
她当时正拎着包找口红,随口应了一句:“知道啦,爸爸。”
他说:“我不当你爸爸。”
她笑:“你这句话换种语境很危险。”
他没理她,只是淡淡道:“我提醒你,是担心你喝酒。”
“你不是不关心我私生活吗?”
“现在起,我管你的饮酒行为。”
“你身份变了吗?”
“你可以理解为风控。”
•
晚上九点半,裴宴琛坐在书房开线上例会。
手机响了,是沈荔的微信。
【沈荔】:裴宴琛,我好像醉了……
【沈荔】: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数不清几杯……
【沈荔】:你说的对……红酒不能当果汁……
【沈荔】:……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沈荔】:你不会来接我吧?你不喜欢麻烦……
【沈荔】:那我打车回去好了……
下一条是定位,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老洋房酒馆。
裴宴琛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没说话,拿起外套,直接出门。
•
他到的时候,沈荔正坐在沙发角落,脸颊泛红,眼睛发亮,身边围着两个醉得东倒西歪的男同学,还有人试图把她从沙发上扶起来。
“沈荔,我送你回去啊——你现在走不稳吧?”
她嘟囔着:“我……我结婚了……不能随便被男的扶……”
“你老公又不在……别装了,我们都知道那是协议婚姻……”
裴宴琛冷着脸走过去,一句话没说,伸手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整个人气场冷得像刚从金融办案组里走出来。
那几个醉汉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他沉声一句:“再碰她试试。”
酒馆瞬间安静。
沈荔意识模糊地靠在他怀里,小声嘟囔着:“裴宴琛……你真的来了?”
“嗯。”
“你不是说……不干涉私人行为?”
“我食言。”
“你不怕影响你金色资本禁欲形象?”
“现在不怕了。”
他将她稳稳地抱上车,系好安全带,动作小心到过分。
她靠在副驾位置上,脸贴着窗户,眼神迷离:“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
“骗人……你眉头都快打结了。”
“是你醉了。”
“那你要惩罚我吗?”
他没回话,只是一边开车一边瞥了她一眼——她侧脸发红,嘴唇被酒染得艳丽,像是误入人间的糖精,甜得要命。
他强行移开视线。
•
回到家,沈荔已经困到睁不开眼。
她坐在床边试图脱鞋,结果踢到床脚,“哎哟”一声痛得直皱眉。
“别动。”他蹲下身,替她脱鞋。
沈荔被他抱上床,被子盖到腰,她闭着眼说:“你……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他语气低沉:“没有。”
“你会不会……哪天就把我踢出去?”
“我不会。”
“那你会不会……哪天亲我?”
他静了一秒,“如果你还醒着,就别乱说话。”
“我……我是说真的。”她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你亲过别人吗?”
“没有。”
“我可以是第一个吗?”
空气陷入可怕的沉默。
他坐在床沿,指尖紧紧扣着膝盖,像是压着某种即将溃堤的情绪。
沈荔轻轻伸手,碰了碰他的指节:“我可以喜欢你吗?”
他蓦地抬头,眼神彻底乱了。
沈荔看着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喜欢你吗?”
下一秒,他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动作急促又克制。
她脸贴在他心口,听见他急促而沉重的心跳。
“别这样。”他低声说。
“为什么?”
“你喝醉了。”
“我现在清醒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醉意,只剩坦率,“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闭了闭眼,似乎做了某种决绝的决定。
他低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
“你可以。”
“但我不一定给得起。”
“可你已经在给了。”她轻声说,“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
第7章:他为她动怒一次,全场都知道了
某地产集团举办的高端酒宴,裴宴琛作为重要投资人之一,应邀出席。
沈荔原本不想去,但碍于身份,又刚从“醉酒告白事件”中苏醒过来,还不想太快面对他那张“冷感微撩杀人未遂脸”,于是被迫妥协。
她换了一袭黑金流光长裙,肩膀微露,气质冷艳得像人间烟火里偷出来的一只狐狸。
裴宴琛见她换好装,从衣帽间出来时停了半秒,像是被不小心撩到的受害人。
“太张扬?”沈荔问。
他淡淡收回视线:“不会。”
“但你不喜欢吧。”
“我没说不喜欢。”
“那你是喜欢?”
“我没说喜欢。”
沈荔一挑眉,心道这人到底是来谈恋爱的,还是来做语文阅读理解的。
车上无话,两人到场时已过七点。
宴会厅灯光璀璨,高层云集,沈荔不出意料地成了关注焦点。
裴太太、联姻对象、协议婚姻……标签太多,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场“纸婚戏码”何时破裂。
•
一位业内老油条端着酒杯凑上来,三杯下肚后便开始拐弯抹角地调侃。
“沈小姐,您跟裴总结婚不久,适应得还好吗?”
“适应什么?”她笑得风轻云淡,“吃饭、睡觉、恋爱三件事,我都很拿手。”
对方一愣,随即笑起来:“裴总果然有福气。”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年轻,在裴总的公司怕是得引起不少‘骚动’吧?”
沈荔唇角依旧维持着礼貌弧度,却感觉眼前这人像是在下套。
果然,下一句便到了:“要是我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早就不舍得让她出门工作了。”
这话说得暧昧又带挑逗意味,四周的人都听得真切。
裴宴琛刚端起酒杯,那只手突然顿住。
“沈小姐有没有考虑过转行?”对方继续笑着说,“比如来我这边,我旗下有不少品牌,很适合你——当然,不是让你真的上班,看看也行。”
沈荔眼神一冷,刚想开口,忽然手腕被一股力道拉住。
裴宴琛站到她身前,声音低沉且带寒意:
“她不需要转行。”
众人一愣。
那位老油条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裴宴琛继续道:
“也不需要别人来‘看看’。你如果找代言人,去找你们的品牌经理。沈荔是我太太,不是你们生意场上的棋子。”
现场空气凝固三秒。
没人敢说话。
老油条尴尬笑了笑:“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
“那你这口太脏了。”裴宴琛冷声打断,语气压低,却压得人头皮发麻,“以后别再在有她在的场合出现。”
“裴总……”对方脸色发白。
“这不是建议,是警告。”
说完,他拉起沈荔的手,转身离开大厅,全场目光跟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
•
两人走到侧厅。
沈荔还没说话,裴宴琛已经松开手,低头解开领口第二颗扣子。
那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情绪波动得如此明显。
“你……”沈荔试探着开口。
“刚刚是不是很难看?”他低声问。
她顿了顿,轻声答:“也不算。”
“他们说我太克制,说我不可能为任何人动情,所以才敢在你面前放肆。”他声音冷静得吓人,却透出压抑的恼怒,“我原本不想理他们。”
“可我现在,忍不了。”
沈荔有点愣住。
下一秒,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侧厅落地窗旁,眼神灼热而克制。
“你现在知道了吗?”他低声说,“我不是不在意你。”
“那你是……喜欢我吗?”她看着他,心跳失控。
他没回答。
只是用嘴唇,轻轻吻住了她。
—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沉。
不像试探,不像赔偿,不像协议条款之外的失误,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告白”。
他的手抚过她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深意。
沈荔眼睛微闭,鼻尖轻颤。
这个吻很长。
一直到她气息凌乱,他才后退半步,抵着她额头低声说:
“这不是合同里规定的内容。”
“是我自己想做的。”
“你要是真的清醒,就别再试探我了。”
“因为我已经,真的……”
“快没办法控制了。”
第8章:吻下去的那一刻,协议没了
沈荔知道自己动心了,早在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
比如那天她蹲在地上找耳环,他蹲下来帮她捡,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指尖时,低声问她冷不冷。
比如他明明不爱多话,却在她一个人失眠时,陪她坐了整整一晚,看她追了三集古早偶像剧,一句都没抱怨。
比如每次他亲吻她,眼神都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带着被自己打脸的挣扎。
她不是没有察觉,他也不是没有情绪。
只是他们都太理智,太习惯在感情面前打草稿、画图纸、套合同,像一切都能精准量化。
直到今天。
那个吻落下那一刻——协议,已经碎了。
•
侧厅很安静。
只有窗外灯火映出两人交叠的剪影,暧昧得像一幅刚刚被点燃的水墨画。
沈荔被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裴宴琛的吻不再冷静,不再有分寸,是那种克制太久后破防的反扑,带着一点急躁、一点不安。
他像是在用吻证明一件事——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心了。
吻结束后,他将额头抵在她眉心,嗓音低哑得不像他自己:“别再拿协议吓我了。”
沈荔抬眸看他,声音轻得像糖融在水里:“我不是吓你。”
“我是真的怕。”
“你什么都能控制,而我……”
“我一动心,就什么都控制不住了。”
裴宴琛轻笑,声音却有点苦涩。
“那你现在呢?”他问。
“你现在动心了吗?”
她没说话。
只是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
•
第二个吻,比第一个更清晰、更大胆。
没有醉酒、没有迷糊、没有借口,是她清醒状态下的主动亲吻。
两人唇齿纠缠,气息混乱,所有堆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炸开。
裴宴琛再也没有克制。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托起,压在落地窗前。
灯火为幕,城市为景,他低头吻她、抱她、把她整个世界都揽进怀里,像是终于找到了那个愿意为他破规矩的人。
“沈荔,”他贴着她耳边说,“现在开始,不许再说‘按协议’。”
“我们没协议了。”
“你是我老婆。”
“真的。”
•
沈荔被他抱着走回车里,整个路程几乎是飘着的。
她从没想过,这段以“契约”开始的婚姻,会在第七天夜晚,以一个吻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车厢里很安静。
他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还牵着她,掌心交叠。
红灯的时候,他侧头看她一眼:“后悔吗?”
她摇头:“不后悔。”
“我比你先沦陷的。”他忽然说,“但我一直没说,因为我以为你会害怕。”
“我确实害怕。”她笑着看他,“但也挺想试试的。”
“我们现在试试。”
“然后呢?”
“然后试着爱一辈子。”
•
那晚他们回到家,裴宴琛第一次没去开电脑,也没去看文件。
他只做了一件事——牵着沈荔的手,把她带进主卧,拉开床头柜,扔掉那份“婚姻协议合同”。
撕纸的声音清脆又干脆。
沈荔趴在床边看他,眼里带笑:“你以前撕过合同吗?”
“没有。”
“那你今天很出格。”
“我从现在开始,会越来越出格。”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风声在响,被玻璃隔绝。
第9章:她见家长那天,他偏要拉着她炫耀
“你确定要我一起去?”
沈荔坐在镜前,一边戴耳环一边看着镜中那个清冷禁欲男友——哦不,老公。
“你不是说不喜欢在家人面前过度亲密?”
“以前是。”
“那现在?”
“现在想让他们知道你属于我。”
她一抬眼,刚好撞进他那双认真得近乎炽热的眼。
……好家伙,炫妻还要打“主权标签”这块牌。
•
回到裴家老宅时,老太太正坐在茶室烫壶,见两人牵着手走进来,嘴角弯了一下。
“哟,这么亲密?”
“奶奶好。”沈荔刚想放手,结果那只手被裴宴琛握得更紧了,“你孙子是不是高烧了?”
“我发烧?”男人语气懒得反驳,“我只是正常示爱。”
老太太忍笑,端起茶盏不吭声,明显打算看好戏。
“你们过得不错?”她随口问。
“还可以。”沈荔笑,“他最近不那么洁癖了。”
老太太一挑眉,“这可稀奇。宴琛以前拿新毛巾都要自己洗三遍。”
沈荔:“我刚擦完口红他也敢亲,是真不怕死。”
“……”
裴宴琛把茶盏放下:“我可以再亲一次。”
沈荔:“你别——”
结果耳垂一烫,他已经低头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瞬间像被烧着一样,从脖颈红到眼尾。
老太太乐得直拍桌子:“沈丫头,我真是没看走眼。”
•
饭后,老太太特意拉着沈荔单独说话。
“你那小性子,我喜欢。”老太太喝了口汤,笑意未减,“但宴琛这孩子,有些感情慢热。他一旦开了头,就是一辈子。”
沈荔听着这话,心脏却轻轻地悸动了一下。
她知道——
他不是慢热。
是极致的克制者。
一旦松开手刹,那爱,就势不可挡。
•
回去的路上,沈荔靠在副驾上,小声问:“你今天是不是在刻意表现?”
“嗯。”他没有否认。
“为什么?”
“我想让他们知道,我爱你。”
“你爱我……多久了?”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热,“很久。”
“但你从来没说。”
“我怕你退缩。”
她轻轻笑了,“你这个人,光怕失控,也怕被拒绝。”
“我没那么脆弱。”
“可你有点胆小。”
裴宴琛忽然将车停在路边,关掉引擎。
他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拽过来,直接亲了下去。
不是温柔,也不是试探,而是那种想在她灵魂上盖章的深吻。
吻完,他声音低哑:“是,我胆小。”
“所以现在每次亲你,我都在确认你还在我身边。”
“你再说一次你想走,我就真的疯了。”
沈荔没说话,只是再次贴近他,额头抵着他额头。
疯大概也是有着温度的。
第10章:她生气冷战,他将她抱起安抚
事情发生得并不大。
沈荔在家楼下的咖啡厅见了一个老朋友,对方是她大学时期的竞赛搭档,谈话内容全是老课题、行业趋势和旧八卦。
可惜那天媒体蹲点,刚好拍到两人靠得太近的画面,还加了两句花字标题:《裴太太神秘会面俊男,裴总无回应》。
她回到家时,手上还提着从朋友那顺来的葡萄,满脸轻松。
一进门,裴宴琛看着她,脸色却明显沉了。
“去哪了?”他说。
“楼下咖啡厅。”她挑眉,“你不是有定位我吗?”
“你和谁在一起?”
“……我大学同学。你不是也有照片看了吗?”
他没说话,手指慢慢摩挲着手边的文件,像是在竭力按住什么。
沈荔瞬间不高兴了。
“所以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
“那你这副脸是想办我?”
“我是担心。”
“你就是不信我。”
裴宴琛沉默几秒,轻声道:“……是我反应过激了。”
她怔住:“你竟然道歉?”
“嗯。”他低头,解开西装外套挂在椅背,“我不该情绪化。”
“那你现在怎么办?”
他看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沈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安安稳稳地放在厨房操作台边,隔着围裙,裙摆落到膝弯,他站在她两腿之间,眼神低下去的那一瞬,温柔又认真。
“你如果真的生气了,”他轻声道,“可以骂我。”
“我不骂你。”
“那你打我。”
“也不想打你。”
“那你亲我一下?”
沈荔噎住,转开脸,“你这人怎么又开始耍流氓?”
“不是耍流氓。”他凑近她耳侧,“是想和你和好。”
她抬眸撞进他眼睛里,心跳被什么轻轻拽了一下。
“你是真的在意我吗?”
“我很早就很在意了。”
“可是你以前那么冷。”
“我那时不知道……原来感情会让我这么没分寸。”
“那你现在还有分寸吗?”
“……没有。”
话音落下,他低头吻住她。
不是试探的亲昵,也不是一时情绪失控的碰触,而是那种真正想留下她、哄她、要她回到怀里的吻。
他吻她嘴角、下巴、眉骨,动作轻柔又带点急切。沈荔的手扣着他肩膀,整个人都被他拥在胸口,连呼吸都跟着节奏乱了。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你别生气了。”
“以后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
“我哪都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就是这么小气。”
沈荔笑出声,气也消了。
她低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你知道你这样,其实很不裴宴琛。”
“那也没关系。”他搂着她腰,语气沉稳,“我本来也不是为别人活的。”
“我可以为你改。”
•
夜晚,沈荔躺在床上,身边的男人还没进来。
她翻了个身,刚要喊他,房门就被推开。
裴宴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将手里的毛巾搭在床头。
他掀开被子躺下,刚要转身,她却突然贴了上去。
她轻轻地抱住他,手指顺着他衬衫的纽扣往下摸,像是随意,又像是确认他的存在。
“今天你很……难得。”
“哪方面?”
“软。”
“你喜欢?”
“喜欢。”
“那我以后都这样。”
沈荔咬着他肩膀笑,“你要是一直这样,我可能会爱你爱疯。”
他低笑一声,翻身将她压进被窝,动作很慢很稳,唇贴着她额头轻吻:
“那你就疯吧。”
“疯了也不许跑。”
“疯了也是我太太。”
•
他们在夜里相拥而眠,热意缠绕,呼吸交融,像一场情绪浓烈到化不开的梦。
协议没有了,冷战也结束了。
第11章:她随口一句“要是早点遇见你”
晚饭后,沈荔坐在阳台上削水果,天气带着点立秋的凉意,晚风顺着玻璃门吹进客厅,屋里氛围暖洋洋的。
裴宴琛正在打电话,处理完一个临时调度。他换下西装外套,袖口半卷,修长手指解着领口的扣子,嗓音低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沈荔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他放下手机问。
“突然觉得很不公平。”
“哪方面?”
“我以前谈恋爱全是降智剧本,碰到你才知道感情也能有操作系统。”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没有啊。”
她轻轻咬了一口苹果,语气平静地说出一句话——
“就是……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她没注意,这句话落地时,裴宴琛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伸手接过苹果刀,替她继续削。
沈荔笑着靠在他肩上,眼神柔软:“你不说点什么?”
“……你刚刚那句话。”
“嗯?”
“让我突然觉得——有点晚。”
她抬眸。
裴宴琛没有看她,只是低头认真地削着苹果,一圈又一圈,皮薄如纸。
他的语气很轻,却像压着某种不愿说出的东西:
“我以前太理性,太迟钝。很多人说我不配谈恋爱,说我不可能爱人。”
“我也相信了。”
沈荔看着他,忽然有点心疼。
“所以你才那么晚才靠近我?”
“不是晚。”他终于抬头看她,“是我不知道,靠近你这件事,是我一辈子最想做的事。”
“……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但已经不敢想如果早一点,会不会更好。”
“你怕?”
“我怕早一点遇见你,那时候的我配不上你。”
沈荔怔了怔,忽然搂住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颈侧。
“你现在也配不上。”她闷声道。
“那你还要我吗?”
“要。”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是非要完美的爱人。”她抬头看他,眼神坚定,“我只要你是你。”
•
那晚,他们没有多说话,只是在沙发上靠着看了很久的电影。
电影结束时,沈荔已经睡着,头歪在他肩上,睫毛微颤。
裴宴琛轻轻替她盖上薄毯,动作极轻极慢。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我也希望……早一点遇见你。”
“那时候,也许我还能跟你一起,浪费时间。”
“现在——我连浪费时间,都只想浪在你身上。”
第12章:她的家人动了他公司资源,他以为她知情
周二上午,裴氏总部会议室。
助理推门而入时,气氛正压抑得像雨前闷雷。
“裴总,”助理低声汇报,“东桥项目那块地,有人递了条子进市投委,项目审批延后,理由是‘风控意见未同步’。”
裴宴琛目光未动,声音冷淡:“谁递的?”
“沈家的人。名义上是沈老爷子托朋友转达,说‘希望东桥项目不要压着他们城投那边动线’,还提到了您和太太。”
裴宴琛指尖顿住,轻敲着桌面。
“有白纸黑字?”
“是对方话里带话,没签字,但市投委那边已经明里暗里知道关系。”
他沉默两秒,语气更冷:
“去查。沈家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可以拿我做筹码了?”
“裴总,夫人……可能并不知情。”
“我知道。”
“那您——”
“我现在,不确定她真的不知道。”
•
当天晚上。
沈荔从外头回家,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屋里很安静,厨房的灯开着,餐桌整洁无比,一丝饭菜都没动,像被临时撤掉的接待现场。
她换好鞋,走进书房,就看到裴宴琛正坐在沙发上,一身黑衬衫,眉眼冷淡,手中握着平板,投影着一份资料文件。
“今天加班?”她试探地问。
“你知不知道,沈家今天递了你名义的请求给市投委?”他没有抬头,语气冷静得不像寻常人说话。
沈荔一愣:“……什么?”
“他们以你裴太太的身份,说要调动我公司项目节奏。”他终于抬眼看她,“你不知道?”
她急忙走过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那他们是不是一直都有你授权?”
“我怎么可能给他们授权?”
“可他们能递条子进投委,必须有人配合。”
“宴琛。”她声音有点颤,“我不知道你是在气他们,还是——”
“我在气你,”他语气忽然冷了几度,“我在气你居然没料到你家人会这么做。”
“……你在怀疑我?”
他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像沉在水底的礁石。
这一刻,比质问更伤人。
沈荔心一下子空了。
“你觉得我会拿你公司资源给我家?用婚姻关系去撬一个审批?”
“我不想觉得。”他低声说。
“可你就是在往那想。”她轻声却坚定,“你不是不想——你是怕那是真的。”
“你不信我。”她眼圈泛红,“你这个人可以计算风险、估出市盈率、判断一个人未来十年的走势,但你居然不信我。”
她说完,转身离开。
裴宴琛没有追。
他看着她背影,眼底一寸一寸被夜色吞掉,像整个人都陷在了某个根本无法说明白的“情绪陷阱”里。
•
第二天。
沈荔去了住处附近的老朋友家借住,手机开着,没打扰也没关机。
她没想跟他赌气,但她真的受伤了。
而此刻的裴宴琛——
一夜未眠,重新审视了整个合作流程、项目线路,甚至召集法务起草声明,想要彻底切割沈家对裴氏任何潜在影响。
但在签署前一刻,他忽然停笔。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失控地伤了那个最无辜的人。
第13章:她说你别来了,他却冒雨赶到了
夜里下起了雨。
裴宴琛站在沈荔朋友家门前,没带伞,整个人被浇得透湿。衬衫贴在身上,眉眼却仍旧清冷,只是眼底压着情绪。
门铃响了三次,屋里才传来她朋友的声音:“我劝你最好冷静点,她现在不想见你。”
“我不走。”
“你再逼她,她就更不会回去。”
“我不是来逼她的。”他声音低哑,“我是来认错的。”
屋里短暂沉默。
几分钟后,门开了。
沈荔站在门口,穿着一件灰色毛衣,头发还带点潮气,眼睛明显红过,显然没睡好。
她看着他,表情冷静:“你来做什么?”
“来见你。”
“你不是要重新审视合作?现在来见我,是怕我把你公司连根薅走?”
他站着不动,雨水顺着他发梢滴落,像他全身都冷得发僵。
“沈荔,”他低声开口,“你说你失望了,我信。”
“你说我不信你,我也认。”
“但我——从来没有不爱你。”
她一怔。
他上前一步:“我承认那一刻,我动摇了。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对信任这件事,有太多本能的怀疑。”
“我从小被教的就是——防范风险,不签空头支票,不信嘴上说的承诺。”
“我以为我是为公司在做决策,但其实我是在用那一套,对你动手了。”
“那我该怎么原谅你?”她声音抖着,“你一句话都没问清楚,就开始怀疑我。”
“你怕受骗,我也怕被你误会。我……什么都怕。”她眼眶泛红,“但我最怕的是,你明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还觉得——我‘可能默许’。”
她声音越来越低:“你怎么能这样看我?”
他一步上前,将她抱进怀里,整个人湿冷得像从风里走了三天,但手却温热地紧紧扣着她后背。
“对不起。”他说。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没预料到我家会做出这种事。”
“可你要是连我都不信,那我们还……还能一起吗?”
“能。”他声音沙哑得像压过一夜的疲惫。
“只要你还肯让我爱。”
沈荔眼泪掉下来,滴在他肩膀上。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不会了。”他抱得更紧。
“你再不讲人话,我就不跟你过了。”
“我讲。”他低声哄她,“我讲给你一辈子听。”
•
雨越下越大,两人站在门廊下,彼此抱着,谁都没有再后退半步。
后来他撑伞送她回家,临走前,她轻声问他:
“那份切割沈家的文件……你签了吗?”
他顿了顿,“在我手里。”
“你要签吗?”
“我只要你。”
“那沈家?”
“你说要不要断,我就断。”
沈荔沉默两秒。
“我自己跟他们说。”
“好。”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怕她再也不回头。
也怕,她不是短暂离开,而是……真的转身。
第14章:他崴了脚,她第一次主动照顾他
天气放晴后的第三天。
裴宴琛照常去见东桥项目的施工方,虽然脚踝已有旧伤未愈,但他依旧坚持亲自走工地。
助理一再劝他:“您再怎么拼,也不至于为个施工节点亲自踩进泥地。”
“有些数据图纸看不出来。”他淡声说。
于是,西装革履的集团总裁,在临时搭建的钢板桥边踩空了一块湿砖,当场崴了脚。
“……痛感从3分跳到7分。”
“您还能讲数据评级?!”助理快疯了,“我现在立刻送您去医院。”
“不用,直接回家。”
“您确定要回家?”
“嗯。”他语气淡定,“我夫人在家。”
•
沈荔正准备给自己做顿简单的晚饭,结果手机响起,是他助理打来的。
“夫人……裴总刚刚崴脚了,已经让司机往回送,应该十分钟后到。”
她筷子没拿稳,差点掉锅里。
“……他很严重吗?”
“走不了路了,疼得脸都白了。”
“你们怎么不送医院?”
“他说您在家。”
沈荔:“……”
这个人有病吧?明明脚扭了,脑子也跟着失控了。
她赶紧换了衣服,正好赶上车子停在楼下。
司机扶着裴宴琛下车,他左脚根本不敢用力,脸色苍白,衬衫袖子卷得凌乱,整个人看上去难得有点“人味儿”——平时再冷静的男人,这会儿也像刚打了场败仗。
“你是不是疯了?”她快步过去,一把扶住他,“你不会坐办公室指挥吗?”
“临时掉砖。”
“你临时不长脑子。”
“我想早点收工,回来见你。”
她一愣,嘴上的火气像被烟雨浇了半截。
•
沈荔搀着他回房,坐到床边。
她小心脱下他鞋子,果然脚踝肿了一圈,明显扭得不轻。
她皱着眉拿来冰袋,裴宴琛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没说话,直到她低头给他按住伤处时,他忽然开口:“你在发抖。”
“我是在生气。”
“你怕我出事?”
“我怕你继续这样——事事都硬撑。”
“你不也是?”
她没答话。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腕:“沈荔,我们别再谁都撑着了。”
“你哪怕一次主动找我,我都不怕疼。”
沈荔鼻头一酸。
她小声道:“我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这么……像个普通男人。”
“我本来就是。”
“以前你不像。你不吃苦,不喊疼,不撒娇,也不示弱。”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吗?”他轻轻握住她手。
她没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收进掌心,抱着他脚踝小心包扎。
“疼不疼?”
“你碰我都不疼。”
“骗鬼。”
“真话。”
她头也没抬:“你嘴巴真会甜。”
“你再不原谅我,我嘴就要咬了。”
“你敢?”
他凑过去,额头贴着她肩:“我敢。”
沈荔伸手,摸了摸他头发,叹气。
“行吧。”
“……原谅你了。”
“真的?”
“嗯。”她语气缓下来,“不过你欠我一次热水澡,一次按摩,一次情绪价值补偿。”
他低笑一声:“好。”
“还有一顿你亲手做的饭。”
“我脚受伤。”
“那你看着我做。”
“也行。”
“还有——”
“还有我陪你睡。”
“……”
“这项我自己加的。”
•
那晚,他们没有太多言语。
沈荔给他擦了药,帮他热敷伤处,又强迫他吃了一碗她做的粥——咸淡不稳,但他喝得特别认真。
他一边喝,一边看她:“以后我崴脚你天天做粥给我喝吧。”
“你天天崴脚试试。”
“你会心疼。”
“我会打你。”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你这只手,不适合打我。”
“那适合干嘛?”
他轻轻一吻:“适合爱我。”
第15章:她靠着他耳边问:“你是真的爱我吗?”
沈荔最近特别黏人。
也不是那种“坐你腿上不下来的小猫系”,而是动不动就冷不丁撩人一把、撩完就跑的狐狸系。
比如这会儿。
她刚洗完澡,穿着一件挂在他衣柜里的T恤衫,头发半干,光着脚踩在他小腿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在喂他。
“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
“你是不是觉得我喂得没诚意?”
“不是。”
“那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
他眼神终于移过来,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烦?”
“你以前说我话多是可爱。”
“我现在脚还没好。”
“那你现在是禁欲期?”
“你再说我就亲你了。”
沈荔眼睛一亮,整个人往他身上凑:“来啊。”
裴宴琛伸手就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单手卡着她后脑,低头亲了一口。
她一笑,刚想打趣,忽然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
“你是真的爱我吗?”
裴宴琛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手没松开,但整个动作僵住了。
沈荔抬起眼看他,眼神像把钩子,带笑又带挑衅:“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我说话太多吗?”
“现在怎么一句都不回?”
“……你这是套话。”
“那你就别上当。”
“可我偏上了。”
沈荔靠在他胸口,语气轻飘飘:“你不说我就当你没那么爱我。”
“你以前说过,重要的东西会表达。”
“你现在挺不重要的。”
这话太狠。
她刚说完,下一秒就被男人整个掀翻进怀里,狠狠按进沙发缝里。
“沈荔。”
“嗯?”
“你试试看我爱不爱你。”
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试试看了啊,你反应挺慢的。”
“我想留着这句‘我爱你’,一说出口就能把你逼哭。”
“……你是恶魔吗?”
“我是你老公。”
“你不说就别怪我明天不回家。”
“你敢试试。”
“我已经试了。”
“我现在告诉你。”
男人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腿上,声音低到像烫在心口:
“我是真的爱你。”
“爱得不够体面,爱得有时候控制不住,爱得想把你拴在身边——”
“你要是不信,我亲自试试能不能让你信。”
沈荔咽了口口水:“……理性呢?”
“今晚放假。”
•
那一夜,他们在沙发上吵吵闹闹到凌晨,最后还是她洗了澡他给吹了头发,裴宴琛一边给她抹发油一边问:
“你还觉得我不爱你?”
沈荔裹着浴巾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说:“也不是不爱。”
“那是?”
“是……爱得很嚣张。”
“你喜欢嚣张的?”
“嗯。”她咬着他肩膀,“我现在就喜欢你这种——嘴硬、死傲、但还是得把我宠上天的嚣张。”
裴宴琛笑了。
“你不怕我哪天不爱你了?”
“你不敢。”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沈荔亲了他一下:“因为你现在不光爱我,你还被我拿捏住了。”
第16章:没有协议的婚姻,他们走得更远
春天来的时候,东桥项目顺利封顶。
沈荔站在玻璃幕墙的会议室里,脚下就是她亲手修改过五版招商方案的中轴动线;而她身后,男人穿着剪裁极致的深色西装,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你满意吗?”他问。
“满意。”她转身看他,“你要是再批我成本预算,我就不满意了。”
“你那是故意压着不报。”
“我是在测试你的信任。”
“你这是挖坑让我跳。”
“你跳了没?”
“跳了。”他低头,亲了她一下,“甘愿跳。”
•
外界本以为裴宴琛跟沈荔结婚不过是权衡之下的产物,顶多维持个体面;没人想到这对“协议夫妻”,最后成了裴氏最牢不可破的合伙人。
她敢拍板,他敢担责;
她调研,他落资金;
她顶着压力开项目,他挡着风口扛高层。
他们从并肩,到并心——不是爱情降临了,而是他们一起选择了彼此。
•
沈荔没再回娘家住,但她去见过一趟沈老爷子。
那天她风轻云淡地说:
“我嫁人,不是给你们换通道的。”
“我爱他,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贵重,别拿去贴价码。”
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她回到家,裴宴琛坐在沙发上,看她脱外套、换鞋,倒水,一套动作流畅。
她没吭声。
他却走过去,伸手揽住她:“以后这种话不用你说,我说。”
“你忙。”她靠在他怀里,“我说就够了。”
“你要不要我现在也去沈家打一架?”他声音低哑。
“你敢?”
“我怕你哭。”
“我不会哭。”
“你不哭我也打。”
“……你是不是太闲了?”
他低笑一声,在她脖子上轻咬一下:“我只是舍不得你心烦。”
•
周末,她窝在阳台做方案,他坐在一旁泡咖啡,阳光把他眼角的冷意都融得柔和。
“我们这段关系啊,”沈荔一边敲字一边说,“其实起步挺混乱的。”
“但走着走着,好像还真走成了正道。”
“你有没有觉得……挺不可思议?”
裴宴琛没接她的话,只是把泡好的咖啡放到她手边,然后,牵住了她的手。
“我觉得我们还没走远。”
“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要和你一起选。”
“不是协议,不是绑定,不是安排。”
“是我选你。”
“永远都选你。”
沈荔笑了。
她看着那双手——曾经冷硬得像结冰的金属,如今却稳稳地把她捧着,就像在说:
你来之前,我习惯独行;
你来了之后,我习惯有人。
他们不是走向谁的婚姻剧本,
而是一起,从头写了一个:
“没有协议的婚姻,我们走得更远。”
番外·《裴宴琛的醋,是顶级限量款》
沈荔最近迷上了健身。
具体表现是:一周七天里,至少五天都在研究“臀腿拉伸训练”“上肢耐力循环”“马甲线撕裂式暴汗”。
她甚至拉着裴宴琛一起做卷腹。
第一次。
他冷着脸坐在瑜伽垫上,眼神犹如董事会要准备解雇半数高管。
“沈荔。”
“嗯?”
“你是认真的吗?”
“我当然认真。”她头上绑了发带,一脸斗志昂扬,“你不是说我最近气色好了吗?”
“但我说的是你休息充足,不是你深蹲次数翻倍。”
“你不觉得这动作很好看吗?”她弯腰拉伸,一边拉还一边冲他眨眼。
“我建议你拉进屋里。”
“你干嘛?”她歪头,“你脸怎么那么臭?”
“……”
他没吭声。
但她刚把腿抬高到第六次,他终于没忍住,冲上去把她一把拦腰抱起。
“你干嘛!!”沈荔惊叫。
“你刚才那动作外面能看见。”
“窗帘拉了!”
“窗帘是半透。”
“那你可以闭眼。”
“那你可以别给我看别人能看见的。”
“我又没给别人看——”
“那你是不是只给我看?”
沈荔一顿。
……这个逻辑她竟然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吃醋了?”她忍着笑问。
“我没有。”
“你是不是看见我练马甲线,怕我哪天撩别人了?”
“不会有人撩得过你老公。”
“那你为什么发火?”
“因为我老婆马甲线都这么绝了,谁给我看都太贵。”
“你是说我身价太高?”
“我是说你归我所有。”
沈荔被他抱回卧室,脚刚落地,一秒钟没稳住,就被他壁咚到衣柜上。
“现在拉伸可以继续。”
“你干嘛?”
“我监督。”
“你不是说我动作太夸张了?”
“换我来,你可以更夸张。”
•
后来的事,沈荔没讲给任何人听。
她只记得——
第二天裴宴琛去上班时,西装笔挺,表情平静,只有后颈那一小块印子出卖了昨晚的混乱。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裴总,您后面……是不是昨晚蚊子多?”
他头也不抬:“不是蚊子,是沈荔。”
助理:?
沈荔:?
全世界最贵、最会吃醋、最不能被激的老公,非他莫属。
更新时间:2025-07-06 18:15: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