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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国,抢的不是我,是我的替身女友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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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国那天,言梓声抛下他的新宠,在机场等了我一天。

他所有的朋友都说,我是他唯一的白月光。

只要我勾勾手指,那个叫孟清婉的替身就会被立刻丢掉。

言梓声也是这么想的,他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向我。

「秦舒,玩够了就回来,她的位置本来就是你的。」

我却径直走过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单膝跪在了那个瑟瑟发抖的替身面前。

我拿出那半块破碎的玉佩,声音颤抖地唤她。

「清婉,我找了你十年。」

第1章

言梓声僵在原地,那张向来挂着胜券在握笑容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眼睁睁看着我,他口中的“唯一白月光”,越过他,走向那个被他当作玩物和奖品的替身。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他那群准备看好戏的朋友,原本戏谑的表情还挂在脸上,此刻却比言梓声本人更加错愕。

我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整个机场大厅的人流似乎都为这一幕放慢了脚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

孟清婉抖得像风中残叶,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色连衣裙,那是言梓声最喜欢在我身上看到的款式。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我看到她裸露的脚踝上,有一圈淡淡的青紫色痕迹。

我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清婉。”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块只剩一半的龙凤纹玉佩,掌心因为用力而微微出汗。我捧着它,递到她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找了你十年。”

她猛地抬头,那双和我有着七分相似,却盛满惊恐和绝望的眼睛,在看清我掌心玉佩的瞬间,骤然被泪水淹没。

“秦……秦舒姐?”她颤抖着,吐出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言梓声的脸色,在这一刻,由错愕转为煞白,再由煞白转为一种荒谬的铁青。他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声音,语气里是无法遏制的暴怒和羞辱。

“孟清婉!你他妈在搞什么鬼?你认识她?”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去拽孟清婉的手臂。

我猛地起身,挡在她身前,眼神冰冷地迎上他的目光。

“言梓声,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身后的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是他的跟屁虫林薇,立刻尖着嗓子开了口,语气里的轻蔑和恶意像是淬了毒的针。“哟,梓声,这就是你养在身边的小宠物?怎么还学会反咬主人了?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机场这种地方演戏,也不嫌丢人现眼!”

另一人也跟着哄笑:“秦舒姐你刚回国不知道,这女人可有手段了,仗着一张脸跟你长得像,把梓声哄得团团转。你可别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

孟清婉在我身后抖得更厉害了,她小声地、带着哭腔说:“不是的……我没有……”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在我的心上反复切割。我能想象,在我不知道的无数个日夜里,清婉就是这样被他们围在中间,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无力反驳。

言梓声的理智已经被彻底冲垮,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指着孟清婉,对我咆哮:“秦舒!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就是个我花钱买来的替身!一个替代你的玩意儿!你现在是要为了一个玩意儿,跟我作对?”

“替身?”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言梓声,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她是在模仿我?”

我拉过孟清婉的手,将她护在怀里,然后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向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我不是回来抢你的。”

“我是回来,带我的人回家结婚的。”

我能清晰地看到,言梓声眼里的光,碎了。

第2章

我带着孟清婉回了我新租的公寓,一路上她都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一言不发,身体的颤抖却从未停止。

直到公寓厚重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紧绷的神经才像是断了的弦,整个人软倒在我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压抑了太久,充满了委屈、恐惧和无尽的思念,听得我心脏一阵阵抽痛。

我抱着她瘦弱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十年前在孤儿院里,她被大孩子欺负时我做的那样。

“没事了,清婉,我回来了。”我一遍遍地重复,“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哭了很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捧在手里,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秦舒姐,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从脖子上取下另一半玉佩,和她手中那一半拼在一起。破碎的龙凤纹路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分开。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找你。”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十年前,福利院资金断裂,孩子们被四散送走。我和清婉在分离的前一夜,将院长奶奶送给我们唯一的护身符玉佩一分为二,约定将来凭此相认。我被秦家收养,第二天就被送往国外,从此和她断了所有联系。

我找了她十年。而她,竟然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过着这样的生活。

“他……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我问得小心翼翼。

孟清婉的身体又开始发抖,她捧着水杯,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一年前,我在餐厅打工,言梓声和他的朋友来吃饭。他看到我,就愣住了。”

她停顿了一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后来,他的朋友找到我,说言先生看上我了,只要我乖乖听话,就能给我一大笔钱,还能帮我找到失散的亲人。”

“他们说,我笑起来的样子,有七分像你。”

“他们让我学你说话的口吻,穿你喜欢的白裙子,甚至……甚至在我身上制造和你一样的疤痕。”她拉开衣袖,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触目惊心。

我的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闷得发慌。

言梓声知道我手臂上有一道疤,那是小时候为了保护清婉被野狗咬的。他竟然……他竟然让人在清婉身上复制了一道!

“他们把你当成什么?一件可以随意改造的物品吗?”我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

“他们都说,我是你的影子。只要把你哄回来了,我就没有价值了。”孟清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秦舒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想找到你了。他们说言梓声神通广大,只有他能帮我……”

我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该被千刀万剐的是他们。”

许久,她带我走进卧室,从床底拖出一个陈旧的纸箱。

她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沓沓剪报。

全都是关于我的。

我获得国际设计大奖的报道,我参加学术论坛的照片,甚至是我接受财经杂志采访的原文。每一篇都被她细心地剪下,用透明胶带封边,标注了日期。

在箱子最底层,是一本画册。我翻开,每一页,都是她凭着记忆画下的我的样子。从十年前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到如今她想象中我的模样。

最后一页,她画了我们重逢的场景。画里的我,正向她伸出手。

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秦舒姐,今天我又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第3章

言梓声的世界,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崩塌。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没接。信息轰炸从质问、威胁,到最后变成了近乎哀求的“秦舒,我们谈谈”。

我把他的号码直接拉黑。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暴躁和挫败。这个天之骄子,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所有人都围绕他旋转。孟清婉是他的所有物,而我,是他预定好要失而复得的战利品。

现在,所有物和战利品,打包私奔了。

这比单纯的拒绝更让他难以接受。

深夜,林薇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看着那个跳动的名字,划开了接听键,顺手按了免提。

“秦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梓声为了你都快疯了?”林薇的声音尖锐而理直气壮,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

孟清婉刚洗完澡,穿着我的睡衣,正小口小口地吃着我给她煮的宵夜。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我冲她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对着电话,懒洋洋地开口:“哦?他疯了?那正好,送精神病院啊,找我干嘛?我不是兽医,治不了疯狗。”

“你!”林薇气结,“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梓声把你当白月光,是看得起你!现在你带着他的人跑了,让他成了整个圈子的笑话,你满意了?”

“首先,”我慢条斯理地打断她,“清婉是我的人,不是他的。其次,他成笑话,那是他自作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最后,别用你那张嘴喊我的名字,我嫌脏。”

“你……秦舒,你别得意!你真以为那个叫孟清婉的能跟你长久?她就是个穷酸鬼,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能为了钱跟梓声,就能为了钱背叛你!梓声说了,他被那个贱人骗了,他现在只想让你回到他身边!”

我听着电话那头林薇颠倒黑白的叫嚣,再看看身边安静吃饭的清婉,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林薇,我给你个忠告。”我淡淡地说,“有空在这里替你主子叫唤,不如回去查查你家公司最近的账目。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清婉放下勺子,担忧地看着我:“秦舒姐,他们……会不会对付你?”

“他们没那个本事。”我摸摸她的头,“快吃,吃完早点睡。”

另一边,言梓声在会所里砸了满地的酒瓶。

他的朋友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上前。

“妈的!”他一脚踹在茶几上,玻璃桌面应声而碎,“那个孟清婉,肯定是早就计划好的!她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等秦舒回来!”

林薇拿着手机,脸色难看地走过来:“梓声,我刚给秦舒打了电话,她……她根本不听劝,还让我……查查我家的账。”

“查账?”言梓声醉眼朦胧地冷笑,“她以为她是谁?在国外待了几年,真以为自己能翻天了?她家那点生意,我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他抓起外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不是宝贝那个替身吗?我倒要看看,没了工作,没了住处,那个孟清婉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硬气!”他猩红着眼睛,脸上是疯狂的偏执,“我要让她跪着回来求我!”

他以为,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用钱和权势,逼迫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就范。

他以为,这能逼我就范。

很快,清婉之前打工的咖啡店店长就打来了电话,声音焦急又惶恐。

“孟小姐吗?不好了,言先生带人来我们店里了,他……他把店给砸了!”

我拿过清婉的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的混乱,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第4章

我赶到咖啡店时,现场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在地,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和瓷片,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一股蛮横的破坏气息,令人作呕。

言梓声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唯一完好的椅子上,脚边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店长。他那群狐朋狗友散漫地站着,脸上挂着看戏的笑容。

看到我出现,言梓声的眼睛亮了。他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得意,仿佛他才是这场闹剧的导演和赢家。

他以为,我来了,就代表我妥协了。

“秦舒,你终于肯见我了。”他朝我走来,目光越过我,寻找着他期待的身影,“她呢?那个麻烦呢?让她滚出来。”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抖个不停的店长面前,温声说:“张姐,别怕,这里的一切损失,我会双倍赔偿。你和店员的精神损失费,我的律师稍后会联系你。现在,带着大家先离开这里。”

张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连忙带着几个年轻店员从后门跑了。

言梓声的脸色沉了下来。“秦舒,你什么意思?我让你把孟清婉交出来,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交出来?”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言梓声,你是不是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他被我的话噎住,随即恼羞成-怒地低吼:“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她住的地方,穿的衣服,哪一样不是我给的?我把她从泥潭里捞出来,让她过上人的日子,她就该是我的!你凭什么带走她?”

“就凭我是她法律上的监护人,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的桌上,“十年前,秦家不仅收养了我,也获得了孟清婉的共同监护权,只是当时她下落不明。言梓声,你囚禁、控制、虐待我的合法家人,你猜猜,这官司打起来,够你喝几壶?”

言梓声看着那份文件,瞳孔剧烈收缩。他不敢相信,他以为的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孤女,背后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他身后的林薇尖叫起来:“这不可能!梓声,她骗你的!这肯定是伪造的!”

“伪造?”我笑了,“欢迎去告。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言家大少爷是怎么把一个有合法监护人的女孩当成禁脔,肆意玩弄的。”

言梓声的脸色青白交加,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一个洞。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优越感,在这一刻被我击得粉碎。

他突然发了狠,一把挥开桌上的文件,猩红着眼睛嘶吼:“就算这样又如何!我今天就是要她!秦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旧情?”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和我之间,有过情吗?”

“你!”这句话彻底引爆了他。

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担忧地看着这里的孟清婉。

那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有了宣泄口。他脸上闪过一丝狞笑,猛地朝孟清婉冲了过去。

“好!你不交是吧?我自己来拿!”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形,“孟清婉,你这个贱人,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秦舒能护你一辈子?她玩腻了你,你还不是得回来求我?你这种货色,除了这张脸像她,还有什么价值?”

他的手,像一只肮脏的爪子,直直地朝着孟清宛的脸抓去。

“言梓声,你今天动她一下试试。”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被酒精和嫉妒冲昏了头,完全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试试就试试!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谁才是她真正的主人!”

他的手即将碰到孟清婉瑟缩的身体。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慢。

第5章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混乱的咖啡店里炸开,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时间仿佛静止了。

言梓声那张英俊却扭曲的脸,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偏了过去,左边脸颊上迅速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

他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向我。

不是我。

是孟清婉。

是那个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瑟瑟发抖、逆来顺受,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孟清婉,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

她的手还在空中,因为用力过猛和恐惧而不住地颤抖,但她的眼神,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和明亮。

“我不准你侮辱秦舒姐!”她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

这一巴掌,不仅打蒙了言梓声,也打蒙了他那群看戏的朋友。林薇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我站在清婉身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和心疼。我的女孩,终于学会了反抗。

言梓声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被他视为玩物的替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他。这是他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你敢打我?”他回过神,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扬起手就要还回去,“你这个贱人,我今天……”

他的手腕被我死死抓住。

我手上用的力气极大,他挣扎了一下,竟然没能挣脱。

“我的人,你也配碰?”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我反手一拧,言梓声吃痛,发出一声闷哼。我顺势将他往前一推,他踉跄几步,撞在翻倒的桌角上,狼狈不堪。

“保安。”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有人在商场寻衅滋事,蓄意毁坏店铺,地址是……”

挂了电话,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张律师,是我。我需要你马上过来一趟,处理一起财产损害和人身威胁的案子。对,当事人言梓声。”

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习惯了用暴力和权势解决问题,却没见过这样直接诉诸法律,并且冷静得可怕的阵仗。

言梓声又惊又怒:“秦舒,你来真的?为了这么个东西,你要跟我撕破脸?”

“撕破脸?”我走到孟清婉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然后看向他,笑了,“言梓声,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的脸,还没那么大。”

我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发抖的清婉,柔声宣布,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介绍一下,这是孟清婉,我的爱人。”

“爱人”两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言梓声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死死地盯着我们,眼神从愤怒,到荒谬,再到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他一直以为,孟清婉是我的替代品。

他从没想过,他自己,连同他那可笑的爱情游戏,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插曲。

保安和律师很快就到了。

我把现场交给了律师处理,然后牵着孟清婉的手,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言梓声,”我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今天这只是个开始。你欠她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第6章

“言少被白月光当众打脸,正主抢的不是他,是他的替身女友”——这个堪比都市传说情节的八卦,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富二代圈子。

言梓声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依旧无法平息那股被羞辱和背叛的怒火。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孟清婉,那个他以为唾手可得的秦舒,怎么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开始疯狂地调查我和孟清婉的过去,企图从中找到能让他翻盘的筹码,却发现我们过去十年的信息一片空白,仿佛被人刻意抹去。

而我,正带着孟清婉,一点点地,把属于她的世界重新建立起来。

我带她去最高档的商场,把言梓声强加给她的那些“秦舒同款”白裙子全部扔掉,换上她自己喜欢的、舒适又明亮的衣服。

“我不喜欢白色,”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那件鹅黄色的T恤和牛仔裤,小声对我说,“穿着总觉得冷冰冰的。”

“那以后我们再也不穿了。”我笑着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你穿黄色很好看,像个小太阳。”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鲜活的自己,眼睛里渐渐有了光。

我带她去剪了头发,剪掉了那头为了模仿我而留的长发,换成了利落的齐肩短发,露出了她清秀的五官和漂亮的脖颈。

发型师称赞她:“小姐,你这个发型显得特别有灵气。”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对着镜子里的我,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带她去吃遍了所有她以前只能在后厨闻着香味,却没钱品尝的美食。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秀气,小口小口的,但眼睛里却闪烁着满足和幸福。

“秦舒姐,这个好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在这些温暖而琐碎的日常里,她慢慢地对我敞开了心扉,讲述了更多关于她作为“替身”的细节。

“他不喜欢我说话,他说我的声音不像你。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不能开口。”

“他让我背诵你的所有喜好。喜欢喝什么咖啡,对什么花粉过敏,看电影喜欢坐在第几排……如果我记错了,他就会罚我不准吃饭。”

“林薇她们,经常会用各种理由来找我的茬。有一次,她们故意打翻了红酒,洒在我身上,然后笑着说,‘哎呀,这件衣服可惜了,梓声特意给你买的呢,就是为了让你更像秦舒一点’。”

“最难过的一次,是我生病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我给他打电话,求他送我去医院。他在电话那头很不耐烦,说,‘秦舒从来不会这么娇气’。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静静地听着,每多听一句,心里的寒意就加深一分。

言梓声不是爱我,他爱的只是一个他想象中的、完美的、永远不会忤逆他的“白月光”符号。而清婉,不幸成了这个符号的实体载体,承受了所有不该她承受的折磨。

晚上,清婉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喜剧片,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着她放松下来的侧脸,觉得这才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她笑够了,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秦舒姐,”她轻声说,“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她摇摇头,眼神无比坚定:“不,我要说。谢谢你把我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影子了。”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知道那只曾经蜷缩在壳里瑟瑟发抖的小动物,终于要伸出爪牙,露出它本来的模样了。

第7章

言梓声在碰壁之后,终于开始动用他最擅长的手段——商业打压。

他查到我回国后,接手了秦家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主营新材料研发。于是,他动用言家的关系,开始在上游供应链和下游渠道上给我们使绊子。

他以为这是我的命脉,只要拿捏住这里,就能逼我低头。

林薇大概是觉得言梓声的手段太慢,她选择了更直接、也更恶毒的方式。她查到了孟清婉的新住址,竟然直接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好去公司开会,清婉一个人在家。

门铃响起时,她从猫眼里看到了林薇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她有些紧张,但还是隔着门问:“你找谁?”

“孟清婉,开门,我们谈谈。”林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清婉没有开门。

林薇冷笑一声,开始她的表演:“行啊,不开门是吧?我站在这里说也一样。孟清婉,开个价吧。你这种穷酸样,费尽心机攀上秦舒,不就是为了钱吗?”

“离开秦舒,我给你一笔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五百万,够不够?不够?一千万!”

“别以为攀上高枝就变凤凰了,你骨子里还是个被人挑拣的烂货。秦舒现在对你新鲜,等她玩腻了,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跟在言梓声身边的时候,不是挺乖的吗?怎么,换了个主人,胆子就肥了?还是说,你觉得秦舒比言梓声更大方?”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恶毒,每一个字都旨在摧毁孟清婉的自尊。

清婉靠在门后,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但这一次,她没有哭。

她拿出手机,冷静地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将音量调到最大,把林薇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林薇在门外骂了足足十分钟,见里面毫无反应,才悻悻地离开。

她一走,清婉就立刻把录音发给了我。

我听着录音里林薇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眼神冷得能结出冰。

很好。自己送上门来。

我把录音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剪辑掉清婉的部分,只留下林薇嚣张的独角戏,配上讽刺的字幕和背景音乐,做成了一个短视频。

然后,我用一个新注册的匿名小号,将视频发了出去。

标题是:【惊!豪门千金当街辱骂素人,言语恶毒堪比泼妇,背后竟牵扯出一段狗血替身恋?】

同时,我附上了林薇的社交媒体账号,以及她父亲公司的名字。

我看着手机屏幕,对身边的清婉说:“别怕,我们看戏。”

网络的发酵速度,远比我想象的要快。

第8章

“豪门塑料情谊”、“当小三预备役还要PUA替身”、“扒一扒言林两家联姻内幕”……

我精心制作的短视频,配上这些极具煽动性的标签,在短短几小时内,引爆了整个社交网络。

林薇那张平时装得端庄优雅的脸,和录音里泼妇骂街般的恶毒言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网友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边倒地痛斥林薇,顺便把言梓声的“替身文学”也扒了个底朝天。

林家的公关部门焦头烂额,股票开盘即跌停。林薇的父亲气得差点心脏病发,直接冻结了她所有的信用卡,把她关在家里禁足。

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第一次尝到了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而这,仅仅是开胃菜。

言梓声那边,还在为自己成功狙击了我的“命脉产业”而沾沾自喜。他等着我焦头烂额地去求他,等着我为了公司利益,把孟清婉“还”给他。

他等来的,却是一封来自警方的传讯函。

罪名是:窃取商业机密。

他用来攻击我的那些手段,截断的那些供应链,泄露的那些客户信息,全都是我早就准备好要剥离的、存在巨大隐患的不良资产。

我甚至在他的人收买我公司员工的时候,故意让员工给了他一份“加了料”的核心数据。

他以为自己拿到的是屠龙刀,其实只是一把会炸膛的土枪。他针对我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踩进了我为他设下的陷阱里。

现在,他不仅帮我甩掉了包袱,还把自己送进了警察局。

言家的律师团队焦头烂额,却发现我这边准备的证据链完整到无懈可击,人证物证俱全。言梓声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实打实的商业犯罪。

言家的声誉和股价,应声而倒。

我带着清婉,坐在公寓顶层的露台上,喝着下午茶,看着手机新闻里言家发言人憔悴的面容。

“秦舒姐,你……”清婉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崇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从我决定回国的那一刻起。”我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我找了你十年,也设想了无数种我们重逢的可能。最好的一种,是我找到你,你过得很好。最坏的一种,就是现在这样。”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能只把你带出泥潭,我要把那个制造泥潭的人,彻底埋进去。”

清婉的眼眶红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我的手。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宁静。

我知道,言梓声的报应,还没结束。他带给清婉的那些伤害,精神上的,身体上的,都需要他用更惨痛的代价来偿还。

我的律师团队,已经准备好了下一份诉状。

关于人身伤害和非法拘禁。

第9章

言梓声被取保候审时,整个人都脱了相。

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红血丝和掩不住的颓败。商业犯罪的指控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头顶,言家为了捞他出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终于意识到,他惹上的,根本不是那个他记忆中可以随意摆布的秦舒。

他想尽办法,终于在我带清婉去一家私房菜馆时,堵住了我们。

他看起来憔悴又狼狈,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拦在我们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边的孟清婉身上。

“秦舒……”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那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神情。

“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孟清婉她……她只是个意外。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回到从前,我把言家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回来。”

他开始了他迟来的、毫无诚意的“追妻火葬场”表演。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只觉得无比讽刺。

见我无动于衷,他又转向孟清婉,脸上挤出一种他自以为是的温柔:“清婉,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离开秦舒,我给你想要的一切,钱、地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求求你,你把秦舒还给我。”

他竟然还在做着把我们拆开的梦。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言梓声,你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我挽住清婉的手,将她往我身边又拉近了些,“在这场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三角恋里,你从来都不是男主角。”

我看着他茫然又错愕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击碎他最后的妄想。

“你不是主角,你甚至都不是男二。你就是个路人甲,是我们爱情故事里,观众需要付费才能多看一眼的隐藏彩蛋,懂吗?”

我抬起我和清婉交握的左手,我们俩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对款式相同的戒指。那是我前几天刚订做的,上面镶嵌着我们各自那一半的玉佩。

“下周我们订婚,就不给你发请柬了。”我冲他扬了扬眉,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毕竟你现在官司缠身,估计也随不起份子钱了。”

言梓声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死死地盯着我们手上的戒指,那两半合在一起的玉佩,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彻底刺穿了他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

他建立起来的整个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猎人,却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故事里一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最后只是身形晃了晃,整个人颓然地靠在了墙上。

我再也没看他一眼,牵着清婉的手,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第10章

我们的订婚宴,没有办在星级酒店,而是包下了一整个种满向日葵的庄园。

阳光很好,风很温柔。来的都是我真正的朋友,和清婉在工作中认识的几个善良的同事。没有虚伪的客套,没有利益的交换,只有真诚的祝福和欢声笑语。

清婉穿着一身我为她量身设计的淡黄色礼裙,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她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替身,也不再是那个需要我护在身后的女孩。她站在我身边,和我并肩,眼神明亮,笑容坦荡。

交换戒指的时候,她看着我,眼睛里有泪光,但更多的是幸福。

“秦舒姐,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我帮她戴上那枚镶嵌着半块玉佩的戒指,低头亲吻她的指尖。

“这不是梦。”我说,“这是你应得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的朋友悄悄递给我一个手机,屏幕上是一条财经新闻快讯。

【言氏集团股价持续暴跌,董事长引咎辞职,言梓声或将面临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新闻配图上,言梓声被记者围堵,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半分神采。

我只看了一眼,便把手机还了回去。

不重要了。

他的人生是会坠入谷底,还是会在地狱里反复煎熬,都与我们无关了。他就像一个讨厌的背景音,被我们亲手按下了静音键。

晚上,宾客散去。我和清婉手牵着手,在庄园的露台上散步。

夜空里有稀疏的星星,和一轮明亮的月亮。

“秦舒姐,”清婉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有些陈旧的画本,递给我,“送给你。”

我接过来,是她在孤儿院时用的那个画本。

我翻开,第一页,是两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手牵着手,下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秦舒和清婉,永远在一起。

我一页一页地往后翻,画里记录了我们所有的童年。一起偷吃厨房的糖果,一起在雨里踩水,一起被院长奶奶罚站。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以前,我总是在这里画我想象中你现在的样子。”清婉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现在不用了。”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因为你就真实地在我面前。”

我合上画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嗯。”我吻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和安稳的心跳。

我低头,看着我们无名指上合二为一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十年寻觅,十年等待。

所有的颠沛流离,都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我抱着我的珍宝,轻声说:“清婉,我回来了。”

她在我的怀里,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回答:

“嗯,欢迎回家。”

言梓声和他的“白月光”故事,彻底落幕。

而我和我的童养媳,故事才刚刚开始。

更新时间:2025-11-05 13:5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