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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块九,我买了一个陆地神仙.精选章节

精选章节

师妹炸穿丹炉时,我正在画传送符。 绿烟丧尸扑向炉渣啃灵石,后颈红光闪烁像游戏bug标记。

我鬼使神差画了张宠物忠诚符。 丧尸绿眼褪色,冲我咔咔摇胳膊。

系统提示:【玩家“李狗蛋”非法篡改程序,奖励“丧尸驯服术”残缺版。】

师妹尖叫:“你要养丧尸军团?” 我摸摸下巴:“护山大阵?不用修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得从三天前那单九块九包邮的“上古秘宝”说起。

当时我正刷着“拼夕夕”,页面弹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链接:“九块九!九块九!破碎虚空,直指大道!上古陆地神仙体验版带回家!”

配图是个灰扑扑、裂了条缝的泥偶,看着还不如村口二狗子捏的泥人精致。

我嗤之以鼻,反手就想划走,结果手一抖,点成了下单。

得,九块九,就当喂了狗。

三天后,包裹到了,拆开一看,除了那个磕碜的泥偶,还附赠一张更磕碜的黄纸符,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画了个我看不懂的图案,旁边小字标注:“心诚则灵,滴血激活,体验陆地神仙无上伟力(一次性体验版)。”

我骂了句奸商,顺手就把那符纸塞进了《基础符箓大全》里垫页脚,泥偶则丢到了墙角吃灰。

谁他妈能想到——

师妹炸炉的冲击波,不仅掀翻了丹炉,也震掉了墙角那泥偶身上的灰。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闪过,泥偶脑袋上那裂缝,似乎…弥合了一点点?

而我画废了沾着朱砂的传送符,好死不死,甩出的墨点子,正巧落在了那本《基础符箓大全》里,垫着的那张“陆地神仙体验符”上!

我蘸着朱砂画宠物忠诚符时,指尖残留的一丝灵气,混合着朱砂,似乎…也蹭到了那符纸的边角?

驯化的小绿能砌墙递茶,宗门上下目瞪口呆。 直到那夜,师妹偷走我的符咒书。

她眼含泪光:“师兄,掌门抓了我娘...” 掌门狞笑现身:“蠢货!丧尸是清道夫,啃食灵气过剩的修士!”

所有驯化丧尸眼冒红光,獠牙转向我们。 我咬破手指,凌空画出最后一笔——

……

师妹轰隆一声又炸了丹炉,震得我手里的朱砂笔差点飞出去。

墨点子甩在刚画了一半的传送符上,废了。我还没来得及骂娘,墙就破了个大洞,绿烟裹着一团人形东西直扑进来,带起的风又腥又冲,熏得我鼻子发酸。

那玩意儿浑身冒着诡异的绿烟,皮肤烂得跟泡了三天水的馒头似的,动作僵硬,直挺挺就朝着丹炉炸出来的那堆黑乎乎、还冒着火星子的渣滓冲过去。它根本不理旁边抖成筛糠的师妹,一把抓起块烧得焦黑的灵石碎片,塞进嘴里就嘎嘣嘎嘣嚼,啃得那叫一个香。

“师…师兄!”师妹死死扒在我后背上,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了,声音抖得能拧出水,“它…它在吃灵气渣子?”

我盯着那丧尸的后脖颈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那地方,一点红光正一闪一闪,贼亮!这玩意儿我熟啊!跟我以前玩烂了的修仙破游戏里,那些卡死不动弹的NPC头顶上冒的“错误标记”简直一模一样!鬼使神差,我脑子里那根筋“啪”地搭错了线。我猛地弯腰,一把抄起地上画废了的符纸,蘸着还热乎的朱砂,照着那丧尸油腻腻、爬满绿毛的后脖子就糊了上去!

画的啥?驱邪镇煞?屁!老子画的是游戏里骗傻狍子灵宠用的“宠物忠诚符”!歪歪扭扭几笔,符咒红光一闪,瞬间融进它皮肉里。

嘎嘣声停了。

那丧尸啃灵石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谁按了暂停键。它身上那股子乱冒的绿烟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然后,它那颗烂得没剩几根毛的脑袋,慢吞吞、咔吧咔吧地转了过来,一双浑浊发绿的眼珠子,直勾勾地对上了我。

我后颈汗毛唰地全立起来了,心里直骂娘,完了完了,这玩意儿要发狂了!

结果,它冲着我,咧开豁了口子的烂嘴,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怪响,接着,那条还算完整的右胳膊,居然开始笨拙地、一上一下地…摇晃起来?

摇胳膊?!学狗摇尾巴呢?!

我当场石化。

就在这荒谬绝伦的一刻,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腔调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

【检测到玩家‘李狗蛋’对入侵程序进行非法篡改。行为判定:违规。奖励发放:残缺版‘丧尸驯服术’。】

我:“……” 李狗蛋?!这破系统什么恶趣味!

“哇啊啊啊——!”师妹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她整个人挂在我背上,手指头抖抖索索地指着那丧尸,“师兄!它它它…它对你摇手了!你…你搞的什么鬼东西?你要养这玩意儿?养一窝这种绿毛怪当军团吗?!”

我低头看看手里那半截废符纸,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努力模仿狗子示好、动作僵硬滑稽的绿毛丧尸,再看看脑子里那个“残缺版丧尸驯服术”的提示。一股子极其荒诞、又莫名带劲的邪火“噌”地窜上脑门。

我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师妹啊,你说…咱们宗门那个修了三年还没修好、天天漏风的护山大阵,是不是…可以省点灵石了?”

绿毛丧尸,被我随口赐名“小绿”,成了我们这破落小院的新住户。残缺版的驯服术,效果时灵时不灵,像接触不良的老旧法器。大部分时候,它像块长了霉的石头,戳在墙角一动不动,身上那股子呛人的绿烟倒是淡了不少,只剩下若有若无的腐烂味儿。可只要我一瞪眼,或者手里捏着张符纸比划比划,它那浑浊的眼珠子就会努力聚焦,然后吭哧吭哧执行命令。

“小绿!把那堆破砖头给我码齐!”我指着被师妹炸塌的墙角。

小绿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声,慢吞吞走过去。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傀儡,弯腰捡起一块砖,手臂抬得极其缓慢,然后…“啪嗒”,砖头砸在另一块砖上,差点又滚下来。它茫然地停住,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蠢货!码!码整齐!不是让你拆!”我气得跳脚,手里捏着张空白的黄符纸作势要画。

小绿似乎接收到了某种威胁信号,浑身绿毛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它再次弯腰,这次动作更慢了,几乎是屏着呼吸(如果它还能呼吸的话),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歪掉的砖头,一点点、一点点地挪正。那专注劲儿,堪比老学究在拓印古籍。

师妹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焦糊味的药汁,远远地绕着走,脸上写满了嫌弃和惊悚:“师兄!它…它刚才是不是在看我碗?它是不是想吃了我这碗‘十全大补汤’?”她声音都在发飘。

“放心,”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那碗毒药,狗都不喝,它更看不上。小绿!”我提高音量,指着师妹手里那碗东西,“去!给师妹端稳了!敢洒一滴,今晚没灵石啃!”

小绿立刻放弃它伟大的砌墙事业,咔咔咔地转动脖子,目标锁定师妹手里的碗。它迈着沉重僵硬的步伐走过去,伸出那只还算完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

师妹吓得“嗷”一嗓子,差点把碗扣自己头上:“别过来!师兄救命啊!”

碗还是被小绿那只绿油油的手稳稳接住了。它托着碗,手臂平举,像个尽职尽责的托盘架子,稳稳当当地递向师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师妹脸都绿了,跟小绿有得一拼。“拿…拿开!快拿开!”她尖叫着后退,差点被自己绊倒。

我憋着笑,冲小绿打了个响指:“行啦,放桌上。”

小绿手臂一收,听话地把那碗“毒药”稳稳放在旁边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桌子上,然后退后一步,继续戳着当雕像。动作干脆利落,比刚才砌墙强一百倍。

“看见没?”我得意地冲师妹扬扬下巴,“比山下杂役弟子好用!不偷懒,不顶嘴,还不用发月钱!”

师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看小绿的眼神像看什么上古凶兽,小声嘟囔:“好用?它刚才看我的眼神…总觉得像在看一块会走的糖醋排骨…”

小绿的“好用”很快传遍了整个宗门。当然,大部分弟子还是绕着走,看它的眼神跟看瘟疫源头差不多。只有几个胆子大的,或者实在好奇得抓心挠肝的,会隔着老远偷偷指指点点。

“哎,快看!就是那个!李狗蛋师兄搞出来的绿毛怪!”

“听说能砌墙?真的假的?”

“何止!上次我路过,亲眼看见它给李师兄递茶!虽然那茶杯被它捏碎了三只…”

“我的天,李狗蛋师兄这是要逆天啊?靠画符驯丧尸?这路子也太野了!”

“野是野,可…那玩意儿看着就瘆得慌!身上那味儿…”

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全当耳旁风。驯服术残缺的麻烦逐渐显现。有时候命令下得急点,小绿会卡壳,像断了线的木偶,在原地疯狂打转,或者对着空气“嗬嗬”叫。更烦的是,它似乎对某些特定的东西有着诡异的“执着”。

比如,师妹那条洗得发白的旧腰带。

那天师妹在院子里晾衣服,刚解下腰带搭在竹竿上,小绿那原本呆滞的眼珠子瞬间就亮了!不是活人的亮,是那种饿狼看见肉骨头的幽幽绿光。它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嗬嗬”声,僵硬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虽然依旧不算快——直挺挺就朝着竹竿扑了过去!

“哇!我的腰带!”师妹尖叫。

我眼疾手快,手里捏着的半成品符纸“啪”地拍在小绿后背上。红光一闪,小绿的动作戛然而止,停在距离竹竿一步之遥的地方,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像个滑稽的雕塑。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还死死盯着那条在风中飘荡的旧腰带。

“师兄!你看它!”师妹气急败坏地抢回腰带,脸都白了,“它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我也纳闷。驯服术的残缺,让这玩意儿时不时就抽风。我皱着眉,看着被定住的小绿。它后颈上那个我用朱砂画的宠物符,印记似乎比平时黯淡了一些。

日子在荒诞和鸡飞狗跳中滑过。小绿成了我专属的“多功能灵宠”,虽然时常掉链子,但确实省了不少力气。我那些画废了的符咒、练功搞出来的残渣,一股脑都丢给它,它啃得津津有味,身上的绿毛似乎都油亮了些。师妹虽然依旧怕它,但至少敢在它“待机”状态时凑近了。

变故发生在那个月亮被乌云啃掉大半的晚上。

宗门里静得吓人,只有远处不知名的虫子在断断续续地叫。我点着油灯,正对着《基础符箓大全》里一张极其复杂的“九转聚灵符”较劲。这玩意儿画了三天,废纸堆了半人高,愣是没一张成功的。朱砂都快用完了。

眼皮子重得像挂了秤砣,脑袋一点一点。就在我差点一头栽进朱砂碗里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像是有人踩碎了一小块石子。

困意瞬间吓飞了。我猛地抬头,心脏突地一跳。小绿?不可能,它晚上就戳在门口当门神,没我命令不会动。贼?

我屏住呼吸,悄悄挪到窗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薄薄的窗纸上戳了个小洞。

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院子的轮廓。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我白天晾晒符纸的架子!是师妹!

她动作快得惊人,像只受惊的狸猫,几下就摸到了架子边。她的手,没有伸向那些晾好的普通符纸,而是精准地探向架子最底下——那里压着我那本破破烂烂、边角都磨毛了的《基础符箓大全》!还有我专门用来记录自己瞎琢磨的驯服符咒心得和失败品符咒的厚本子!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脚底板,冰凉冰凉的。白天我才跟她抱怨过朱砂快没了,九转聚灵符死活画不成!她这是…要偷我的符咒书?!

她动作麻利地把那两本册子飞快地卷起来,塞进怀里,转身就要溜。

一股邪火“轰”地冲上我天灵盖,烧得我眼前发红。背叛!赤裸裸的背叛!我猛地推开房门冲了出去,吼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站住!把东西放下!”

师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转过身。月光下,她的脸惨白得像纸,怀里死死抱着那两本册子,眼神惊恐地看着我,像只被猎人堵住的小鹿。

“师…师兄…”她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我一步步逼近,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冷得掉冰渣,“老子缺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你偷我吃饭的家伙?!”

小绿被我暴怒的情绪惊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嗬嗬”声,僵硬地转动身体,浑浊的眼珠锁定了师妹。

师妹看着逼近的小绿,又看看我,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大颗大颗地滚落。她抱着册子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声音破碎不堪:“师兄…对不起…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我气笑了,指着她怀里的东西,“没办法你就偷?还偷这个?!”

“是…是掌门!”师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抓了我娘!他说…他说如果我不把你这些符咒书和符偷出来给他…他就…他就把我娘丢进后山喂妖兽!”

她的话像一道炸雷劈在我头顶。掌门?那个整天笑眯眯、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愤怒、震惊、还有一丝荒谬感搅在一起。掌门要我的符咒书?还是我那本瞎涂乱画的心得?他想干什么?

“他…他早就盯上你了师兄!”师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从…从你第一次让小绿动起来…他就知道了!他说…他说你这驯服符…是邪道…是祸害…必须毁掉…”

“放他娘的屁!”我怒极,脏话脱口而出,“老子一没偷二没抢,驯个丧尸碍着他哪根筋了?!”

“他…他不是要毁掉…”师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他是想要…想要你的法子…他说…这些绿毛怪…是…是‘清道夫’…”

清道夫?什么玩意儿?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慢悠悠、带着十足嘲弄意味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的黑影里传了出来,像毒蛇吐信:

“说得好啊,李狗蛋。”

阴影蠕动,掌门那个老东西,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道袍,脸上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假笑,慢条斯理地踱了进来。月光照在他油光水滑的头发上,泛着冷冰冰的光。

他看都没看哭成泪人的师妹,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像看砧板上的肉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恶毒的弧度:

“养着这些小玩意儿,玩得挺开心吧?可惜啊,蠢货就是蠢货。你真以为它们是没脑子的行尸走肉?”他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它们,是天地间最勤快的‘清道夫’!专啃那些…灵气过剩的‘养料’!”

灵气过剩的养料?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无数碎片瞬间拼凑起来——小绿扑向炸炉后残留的灵石渣、它啃食我练废的符咒残渣、它盯着师妹那条旧腰带(师妹体质特殊,灵气容易外溢)时那种贪婪的眼神…

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窜头顶!我猛地看向小绿,看向院子角落里几个被我驯服、负责搬运杂物的其他“安静”丧尸。

晚了!

就在掌门话音落下的瞬间,小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原本呆滞的绿光,像是被泼了滚油,“腾”地一下变成了狂暴、嗜血的猩红!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之前的、充满饥饿和凶戾的咆哮,猛地转向我!嘴角咧开,露出黑黄交错的獠牙,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涎水滴滴答答淌下来。

不只是它!院子里所有原本呆立不动的丧尸,眼珠子齐刷刷地变红!它们僵硬的身体爆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敏捷,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腐烂的爪子抬起,獠牙森然,从四面八方,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同时锁定了我和近在咫尺的师妹!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腐烂腥臭味,瞬间浓郁了十倍,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扑来,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嗬——!”

“吼——!”

丧尸的咆哮撕裂了寂静。掌门刺耳的笑声如同夜枭:“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织成一张致命的网,腐烂的腥风扑面而来,几乎将我窒息。师妹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绝望的呜咽。

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烧:操你祖宗的老阴比!

身体比脑子快。求生的本能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恐惧。我猛地一口咬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

剧痛!咸腥滚烫的血瞬间涌满口腔。

根本顾不上画符的章法,去他妈的朱砂黄纸!老子就是笔!血就是墨!

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蘸着满嘴的鲜血,就在身前污浊腥臭的空气里,狠狠地、疯狂地划拉起来!脑子里根本没什么符咒的完整图案,只有最初糊上小绿后颈那歪歪扭扭、却又带着诡异力量的几笔忠诚符!

最后一笔,我几乎是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扑到眼前、獠牙距离我脖子不到三寸的小绿那猩红狂暴的眼珠子,狠狠点去!

指尖的血珠甩出,带着滚烫的温度。

嗡——!

空气猛地一沉,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指尖那滴滚烫的血珠,带着我豁出命去的狠劲,“噗”地一声,狠狠戳在小绿那只近在咫尺、猩红狂暴的眼珠子上!

嗡——!

不是声音,是一种感觉!像有根无形的弦被猛地拨动,狠狠抽在空气里!我身前那片污浊腥臭的空气,瞬间扭曲了一下,荡开一圈暗红色的涟漪,带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猛地扩散开!

时间好像卡住了那么一瞬。

扑到半空、獠牙离我喉咙只有几寸的小绿,动作猛地僵死!它那只被我血指头戳中的眼珠子,猩红的光芒像被泼了墨的油灯,疯狂地闪烁、明灭,最后“噗”地一下,彻底熄了!浑浊的灰白色重新覆盖了眼球,里面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凶狠和…一丝茫然。

它僵硬的身体“哐当”一声砸在我脚边,扬起一片灰尘,不动了。

不止它!

那圈暗红的血纹涟漪如同实质的波纹,闪电般扫过整个混乱的小院!所过之处,那些正嘶吼着扑向我和师妹、眼冒红光的丧尸,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嗷——!”

“嗬!!!”

痛苦的、混乱的咆哮瞬间炸开!它们抱头、捂眼、或者像喝醉了酒一样在原地疯狂打转,身上乱冒的绿烟剧烈翻滚,眼里的红光像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闪烁、嘶鸣,最终一个接一个,“噗噗噗”地彻底熄灭,变回浑浊的灰白!

狂暴的杀意像潮水般退去。刚刚还如同炼狱的小院,瞬间只剩下丧尸们茫然的“嗬嗬”声,还有它们僵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身影。

静!

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师妹劫后余生的呜咽,还有…

“噗通!”

掌门那老东西脸上的狞笑和得意,如同劣质的泥塑面具,瞬间碎了个干净!他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荒谬绝伦的一幕——他精心准备的“清道夫”大军,竟然被这小子用血指头凌空瞎划拉几下,就给…摁回去了?!

“不…不可能!”他失声尖叫,声音都劈了叉,尖利刺耳,哪还有半分仙风道骨,“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妖法?”我喘着粗气,左手拇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嘴里全是铁锈味,但一股邪火顶得我胸膛发胀,反而咧嘴冲他露出一个带血的、极其欠揍的笑,“这叫…李狗蛋牌驯兽术,专治各种老阴比!包教包会,童叟无欺!掌门大人,您要不要也来点?”

“混账!”掌门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他猛地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道刺目的金光爆闪而出!

那玩意儿一出来,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股无形的、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轰然降临!仿佛有一座看不见的大山,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头顶!

师妹“噗通”一声,直接瘫软在地,小脸煞白,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也感觉双腿像灌了铅,胸口憋闷,心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那金光缓缓收敛,露出本体——竟是一面巴掌大小、通体金灿灿、雕刻着密密麻麻扭曲符文的古镜!镜面光滑如寒冰,倒映着惨淡的月光,散发出冰冷、肃杀、不容置疑的恐怖气息!

“镇…镇山镜?!”师妹瘫在地上,牙齿咯咯作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怎么偷出来的…这是…镇守山门灵脉的…”她话都说不利索了,恐惧彻底淹没了她。

“小畜生!”掌门双手捧着那面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金镜,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贪婪扭曲着,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剐着我,“给脸不要脸!本想留你全尸,搜魂取法!现在…本座要你神魂俱灭!连渣都不剩!你的邪法,还有这些‘清道夫’,都是本座的!”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噗”地喷在那金灿灿的镜面上!

嗡——!

镜面瞬间爆发出万丈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无数扭曲的金色符文活了过来,如同无数条疯狂扭动的金色毒蛇,在镜面下涌动!一股毁灭性的、足以将整个小院连同我们所有人碾成齑粉的恐怖力量,正在其中疯狂凝聚!

那金光带着煌煌天威,压得我骨头都在哀鸣!别说画符,动一下手指都像在泥潭里挣扎!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地笼罩下来!

完了!这次真玩脱了!

就在那金光即将喷薄而出、将我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千钧一发之际!

“嗬…嗬嗬…”

一个极其轻微、极其不合时宜的、带着点委屈和执拗的声音,在我脚边响起。

是刚刚被我血指头戳翻、现在还在晕乎的小绿!

它那颗烂了一半的脑袋,不知何时抬了起来。浑浊的眼珠子,没有看那即将灭世的恐怖金镜,也没有看狰狞如鬼的掌门。它直勾勾地,死死地盯着——师妹腰间!

那条洗得发白、刚才被它觊觎过的旧腰带!

就在金光爆发前的那一瞬间,小绿动了!它那僵硬的身体,爆发出一种难以理解的、近乎滑稽的执念!它像一只盯准了骨头的笨狗,完全无视了头顶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金光,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嗬嗬”声,伸出那只黑黢黢、指甲缝里全是泥的爪子,目标明确,快如闪电(相对它平时而言)地——一把抓向师妹腰间的旧腰带!

“哇啊!”师妹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小绿抓了个空!

但它整个身体因为前扑的惯性,加上刚才金光威压的冲击,完全失去了平衡,像个破麻袋一样,朝着前方——也就是正双手捧镜、全神贯注憋大招的掌门——直挺挺地、毫无章法地扑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我看到掌门那张因憋大招而扭曲的脸,憋大招而扭曲的脸,看到镜面上疯狂扭动的金色符文即将喷发…也看到小绿那只沾满污泥绿毛的爪子,带着一股子傻了吧唧的执着,好死不死地,不偏不倚地,一把糊在了掌门喷在镜面上的那口精血上!

噗叽!

那声音,像一块湿抹布拍在了刚出锅的热豆腐上。

糊了个结结实实!

更绝的是,小绿扑过去的势头太猛,爪子糊上精血的同时,它那颗烂脑袋也因为惯性,“咚”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掌门正捧着镜子的双手手腕上!

这变故太突然!太荒谬!太不讲道理了!

掌门全副心神都在激发镇山镜的毁灭力量,哪里想到会从脚下扑上来这么个“意外”?手腕被这“绿毛炮弹”狠狠一撞,剧痛传来,捧着镜子的手猛地一抖!

嗡——轰!!!

那面金镜爆发了!但不再是稳定的、指向我的毁灭光束!

它失控了!

凝聚到顶点的恐怖金光,因为那糊在镜面上小绿爪子的干扰(精血被污染?),因为掌门手腕被撞的抖动(瞄准偏移?),像个喝醉了酒的疯子,猛地炸开一道巨大无比、却歪歪斜斜、完全不受控制的金色光柱!

“不——!!!”掌门的嘶吼充满了惊骇欲绝!

那道扭曲的、狂暴的金光,没有射向我和师妹,而是像一条发疯的金色巨蟒,擦着我们的头皮呼啸而过,带着焚毁一切的气息,狠狠地、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院子角落,小绿平时当角落,小绿平时当“仓库”、堆满了被我驯服丧尸和废弃符咒残渣的杂物堆上!

轰隆隆隆——!!!

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爆炸!

刺目的金光瞬间吞噬了半个院子!砖石、木屑、废弃的符纸、还有里面几个倒霉的、没来得及爬出来的普通丧尸…在金光中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瞬间汽化!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冒着青烟和焦糊恶臭的深坑!

恐怖的冲击波像海啸一样扩散开!我和师妹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残墙上,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小绿因为离爆炸中心太近,直接被冲击波掀飞,像块破抹布一样“啪叽”摔在我身边,身上绿烟直冒,烂肉都焦了几块,抽搐着不动了。

而最惨的,是掌门!

镇山镜失控反噬!近在咫尺的爆炸冲击!

金光炸开的瞬间,他首当其冲!那身纤尘不染的月白道袍瞬间被撕裂、炭化!他整个人被狂暴的能量狠狠贯在后面的院墙上!

“噗——!”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狂喷而出!他像条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油光水滑的头发被烧焦了大半,脸上、身上一片焦黑,皮开肉绽,哪里还有半分掌门的威风?只剩下狼狈不堪的惨状和奄奄一息的呻吟。

他手里那面恐怖的金镜,光芒彻底黯淡下去,镜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像一块随时会崩碎的破铜烂铁,“哐当”一声掉在他脚边。

小院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甚。只有深坑边缘残余的火焰在噼啪作响,焦糊味、血腥味、还有丧尸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地狱气息。

我躺在冰冷的碎石堆里,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喉咙里全是血腥味。艰难地扭过头,看向不远处同样摔得七荤八素、满脸是灰、嘴角带血的师妹,又看看身边冒着绿烟、生死不知的小绿,最后,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进气多出气少、浑身焦黑淌血的掌门身上。

荒诞。

极致的荒诞感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我们差点被一群丧尸撕碎。 又被一面镜子差点轰成渣。 结果…破局的,竟然是小绿那傻货对师妹一条破腰带的疯狂执念?!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咳…咳咳…”我咳出一口血沫子,想笑,又扯得胸口剧痛,只能扯着嘶哑的嗓子,对着那边跟条死狗一样的掌门,有气无力地蹦出一句:

“掌…掌门大人…您这‘清道夫’…啃腰带的劲儿…可真…真猛啊…”

掌门没死透。

这老东西命比老王八还硬,浑身焦黑淌血,骨头估计断了好几根,躺在那儿只剩哼哼的份儿,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蹬腿。那面裂成蜘蛛网的破镜子掉在他脚边,像个笑话。

师妹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小脸煞白,捂着胸口直抽冷气,眼泪混着灰在脸上冲出两道泥沟:“师…师兄…他…他…”她指着掌门,又惊又怕,话都说不利索。

我比她还惨,感觉全身骨头都移了位,左手拇指的伤口更是疼得钻心。我喘着粗气,扭头看向身边的小绿。这家伙糊在泥土里,身上的绿烟淡得快没了,烂肉焦黑一片,一条胳膊扭曲成奇怪的角度,看着比我还惨。

“喂…绿毛?”我试着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没反应。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傻货不会真挂了吧?刚才要不是它那神来一扑…我和师妹这会儿估计都成灰了。虽然动机是为了条破腰带…

就在我有点不是滋味的时候,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带着点滋滋啦啦的杂音,又蹦了出来:

【检测到…高浓度…异种能量…冲击…驯服术核心…】 【核心…过载…破损…修复中…】 【吸收…异种能量…解析…】 【叮!‘丧尸驯服术’(残缺)升级!当前版本:1.0 (实验版)】 【新增功能:…初级…精神链接(不稳定)…能量吞噬…引导?…】 【警告:核心修复进度 25%…能量过载风险…宿主生命体征…微弱…建议…苟住…】

啥玩意儿?升级了?实验版?精神链接?能量吞噬引导?还有…苟住?!

这破系统提示的信息量太大,砸得我本来就嗡嗡作响的脑袋更晕了。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感觉”,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突然缠上了我的意识。

冰冷。僵硬。带着点…对“亮晶晶”东西的渴望?还有一股子强烈的、挥之不去的…委屈?

这感觉…来自旁边那堆烂肉?

我猛地看向小绿!

它那焦黑的、糊在地上的手指头,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那股冰冷的“丝线”感陡然强烈起来!一个模糊的、断断续续的“画面”硬生生挤进我的脑海:一片漆黑…然后…远处…一缕极其微弱的、跳动的…红光?

那红光…那位置…

我浑身一个激灵,忍着剧痛,猛地抬头看向墙角瘫着的掌门!

那缕微弱的红光…就在他焦黑破烂的衣襟里!一闪…一闪…和小绿当初后颈上的“bug标记”红光,一模一样!只是更微弱,像风中残烛!

这老东西身上也有?!那是什么?!

还没等我理清这诡异的精神链接传递的信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叫喊声,如同潮水般从院外由远及近地涌来!

“天哪!那金光!是镇山镜?!” “爆炸了!是李狗蛋那个院子!” “快!出事了!掌门好像也在里面!” “抓住那邪修!”

火光晃动,人影幢幢。显然,刚才镇山镜失控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和金光,把整个宗门都惊动了!听这喊声,他们这是要来“除魔卫道”,顺便救…救他们那半死不活的掌门?

我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完了!这他妈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我现在浑身是血,旁边躺着生死不知的绿毛怪,掌门被我(的小绿)搞成焦炭,镇山镜碎了一地…这现场,怎么看都是我这个“邪修”在谋害掌门、破坏镇山至宝啊!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师…师兄!”师妹也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往我这边爬,“怎么办…他们…他们…”

怎么办?凉拌!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跑?就我和师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能跑哪去?打?外面听着人可不少!解释?谁他妈信啊!那老阴比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肯定把脏水全泼我头上!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

就在这时,脑子里那个冰冷的提示音,又滋滋啦啦地响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催促感?

【检测…高密度…敌意生命体靠近…】 【核心修复…急需…纯净灵气…或…高能载体…】 【扫描…发现…高能载体…锁定…目标:破损‘镇山法器’核心碎片…】 【是否…引导…能量吞噬?】 【警告:引导过程…不可逆…可能引发…未知能量反应…宿主…自求多福…】

镇山镜碎片?能量吞噬?山镜碎片?能量吞噬?未知反应?自求多福?!

这破系统提示一个比一个惊悚!但“高能载体”、“核心碎片”这几个字,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纯净灵气我没有!但碎片…那面破镜子不就在掌门脚边吗?虽然碎了…但那玩意儿刚才爆发的能量可是实打实的恐怖!吞噬它?这驯服术升级后还能干这个?!

外面嘈杂的人声和火光已经逼近院门!脚步声咚咚作响,如同催命鼓!

“冲进去!” “别让那邪修跑了!” “救掌门!”

没时间犹豫了!

死马当活马医!赌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在脑子里对着那破系统下令:“吞!给老子吞!吞了它!!目标,就那破镜子碎片!快!”

【指令…接收…】 【能量吞噬引导…启动…】 【链接…不稳定精神节点…‘小绿’…作为…能量通道…】

嗡!

一股奇异的、冰冷又狂暴的吸力,猛地从我意识深处爆发!几乎同时,我感觉到那条连接着小绿的“精神丝线”骤然绷紧,像一根吸管,瞬间传递过去一道指令!

地上那堆原本死透般的焦黑烂肉——小绿——猛地一颤!它那只还能动的、扭曲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线扯动,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嘎巴”一声自己扭正(听着就疼),然后像条垂死的毒蛇,猛地向前一蹿!

它的目标,不再是师妹的腰带,也不是掌门。是掌门脚边那块布满裂痕、黯淡无光的金色镜片!

噗嗤!

小绿那只黑黢黢、指甲尖锐的手,狠狠地、精准地,一把抠进了镜面中心,最大的一块碎片里!

就在它爪子抠进碎片的瞬间!

异变陡生!

“呃啊啊啊——!!!”

墙角瘫着的掌门,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焦黑的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一样剧烈抽搐起来!一股混杂着金光的、极其紊乱暴烈的能量乱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小绿抠进镜片的手臂,疯狂地、肉眼可见地倒灌而入!

小绿那焦黑破烂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破烂的衣物被撑裂!皮肤下像有无数条金色的蚯蚓在疯狂乱窜!它发出痛苦的、无声的嘶吼(因为喉咙烂了),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爆出眼眶!

【警告!警告!能量过载!通道载体濒临崩溃!】 【核心修复加速!5%…10%…15%…】 【检测到…异常精神污染…同步导入…宿主精神防护…薄弱…】

脑子里系统的警报声疯狂尖叫!同时,一股冰冷、混乱、带着无尽贪婪和毁灭欲的狂暴意念,如同冰锥,顺着那条精神链接,狠狠扎进我的意识!

“呃!”我如遭重击,闷哼一声,眼前瞬间发黑!无数破碎、扭曲、充满血腥和暴戾的画面碎片,强行塞进我的脑海——倒塌的山门、冲天的火光、修士绝望的惨叫、还有…无数眼冒红光的丧尸在废墟中啃噬…一个模糊的、笼罩在金光中的庞大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这是镇山镜里残留的…某个存在的记忆碎片?!还是…被它镇压的什么东西?!

剧烈的头痛让我几乎昏厥!而小绿的身体,被狂暴的金色能量撑得像个即将爆炸的气球,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疯狂蠕动的能量金光!它抠着镜片的手臂,成了唯一的宣泄口,汹涌的金色乱流不受控制地向外喷涌、逸散!

就在这时!

“轰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被外面的人狠狠撞开!

火光瞬间涌入!照亮了这如同魔窟的院落!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内门弟子,手持长剑,满脸正气凛然和愤怒。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焦黑冒烟的深坑。 瘫在墙角、浑身是血、凄厉惨叫抽搐的掌门。 脚边碎裂的金镜。 还有一个浑身焦黑鼓胀、手臂抠着镜片、正疯狂喷涌着毁灭性能量乱流的…绿毛怪物! 以及…怪物旁边,同样浑身是血、眼神涣散、捂着脑袋痛苦低吼的我。

“妖…妖魔!!”一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指着小绿尖叫。 “掌门!是掌门!” “他们…他们在用邪法折磨掌门!抢夺镇山镜!”另一个脑子转得快的,立刻吼出了“真相”。 “杀了那邪修!救掌门!”

几道凌厉的剑光,带着破空之声,毫不犹豫地朝着我和小绿激射而来!杀意凛然!

完了!内外夹击!能量暴走!精神污染!这他娘的是要死的节奏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必死无疑的瞬间!

我脑子里那被狂暴意念冲击得几乎崩溃的意识深处,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突破了某种极限的“流畅感”,猛地响起:

【核心修复…30%…临界点突破!】 【‘精神链接’…稳定!】 【‘能量吞噬引导’…强制接管!】 【指令覆盖:释放…定向…冲击波!】

“吼——!!!”

一直无声嘶吼、身体即将爆炸的小绿,喉咙里猛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痛苦与狂暴的咆哮!

它那只抠着镜片、喷涌着狂暴能量的手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扭转了方向,不再无序喷发,而是猛地向上抬起,直直地对准了——那些冲进院子、正朝我们挥剑杀来的内门弟子!

一股压缩到极致、混杂着金色乱流、绿色尸气和暗红血光的毁灭性能量光柱,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刺目的、混乱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光,瞬间吞噬了前方的一切!

更新时间:2025-11-05 13:5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