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尊者：我的白月光是顶流第11章
江桥的雾散了。
墨疏站在高楼窗前，手里握着一方残破砚台。砚身微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眉间那点朱砂泛起淡淡光晕。
手机屏幕亮起，是沈昭宁直播间的实时数据。打赏金额还在涨，灵石图标堆得满屏都是，像一场无声的雪崩。
他拨通玄明子的电话。
“查一下这个平台最近有没有异常接口接入。”
“哎哟，大半夜的你又来折腾我？”电话那头传来含糊的声音，“等等啊，我刚吃完宵夜……”
“不是请求，是交易。”墨疏声音很平，“上次给你的护心符还能撑三天，你要不要续？”
那边立刻安静了两秒。
“行行行，我查。”玄明子嘟囔着打开电脑，“你说哪个直播间？沈昭宁那个炼丹的？哎？这数据不对劲啊——这些账户全是空壳号，注册时间集中在昨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IP地址跳得跟跳舞似的。”
墨疏盯着自己手里的砚台，“继续。”
“更离谱的是，所有打赏动作都通过一个叫‘灵娱科技’的API统一调度。这不是粉丝刷礼物，是程序批量操作！而且……”玄明子顿了一下，“每次打赏完成，接收方的生命气息会短暂波动一次，就像……被人抽了一口阳气。”
墨疏没说话，转身披上风衣就走。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沈昭宁住处门外。
门开了，她正摘下猫耳发箍，脸上还带着直播后的疲惫。看见是他，眼神一沉。
“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收了多少灵石？”
她皱眉，“八千多吧，怎么了？平时也就几百，今天突然爆了。可能是我讲的‘三清凝露丹’配方太实用，观众热情高。”
“不是热情。”墨疏走进屋，目光落在她用的丹炉上，“是掠夺。”
他伸手碰了碰炉沿，心砚在袖中轻颤。意念一动，画境浮现——画面里，一道道黑气从虚拟礼物中钻出，顺着连线缠上她的命宫，在胸口盘成一团死结。
沈昭宁愣住。
“这是……什么？”
“气运收割。”墨疏收手，语气平静，“热搜榜第三位有个潜规则，谁上了那里，就会被当成祭台。别人看着是捧你，其实是拿你当养料。每一份打赏，都在吸你的本源之气。”
她冷笑，“你在说笑？网络直播也能修真？”
“现代人不信命，但资本信。”墨疏掏出手机，调出玄明子刚发来的记录，“谢氏旗下的公司做的局。他们用技术手段把普通流量转化成伪灵气，再通过特殊阵法转嫁到你身上。你以为赚的是人气，其实是在替人挡灾。”
沈昭宁脸色变了。
她想起刚才直播时那种莫名的心悸，以为是熬夜太久。现在想来，那不是累，是体内气机被人强行拉动的感觉。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快登顶了。”墨疏看着她，“一旦你冲上榜首，积累的气运会被瞬间引爆，反噬全身。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神魂受损。他们在等你爬得最高，然后——”他做了个下坠的手势，“摔下来。”
屋里静了几秒。
沈昭宁走到丹炉旁坐下，手指抚过炉身。火光映在她眼里，一闪一跳。
“所以现在怎么办？关直播？”
“不行。”墨疏摇头，“你现在停，之前的气运债就得立刻偿还。而且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反而会加大收割力度。”
“那你打算让我继续被吸？”
“反过来吸。”他说。
她抬眼看他。
“你不是有丹方吗？下一节直播，教大家炼‘固元护脉丹’。材料公开，步骤详细，越简单越好。让所有观众都能跟着做。”
“然后呢？”
“只要有人炼成，哪怕只是凡品丹药，也会产生微量护体灵气。这些灵气汇聚起来，就能形成屏障，挡住黑气入侵。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他们会发现，你不仅能被收割，还能反哺他人。”
沈昭宁眯起眼睛，“你是想让我变成另一个中心？”
“对。”墨疏点头，“让他们抢着给你送气运，而不是偷偷吸走。”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听起来像网红卖课割韭菜那一套。”
“但现在，我们才是割韭菜的人。”墨疏也笑，“只不过这次，镰刀是我们握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
玄明子提着个塑料袋进来，里面装着几瓶功能饮料和一堆小零食。他胖脸红扑扑的，一边往桌上放东西一边嘀咕：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换个地方密谋？非得挤在我租的小破屋里。这事儿能拍三季我都说了，结果你们当真了？”
沈昭宁瞥他一眼，“你不是嫌无聊才接这种活？”
“我是无聊，但我还想多活几年！”玄明子翻白眼，“刚才查后台的时候，系统自动弹出警告，说我触碰了敏感数据。五分钟后，我房东打电话说要涨房租，隔壁邻居开始放广场舞音乐，连楼下卖煎饼的大爷都问我是不是搞传销的——这明显是有人在施压！”
墨疏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递给他。
“贴床头，今晚没事。”
“又是这种黄纸片子？”玄明子接过一看，符纹微微发亮，嘴上抱怨却小心塞进了道袍内袋，“下次能不能给点实际的？比如现金？或者帮我上个综艺？”
“等这事结束。”墨疏说，“让你当主持人。”
玄明子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可以穿西装打领带，再戴个金丝眼镜装高深莫测……”
“你现在就很像反派。”沈昭宁打断他。
“我这是专业形象！”
三人正说着，手机突然震动。沈昭宁看了眼通知，眉头一皱。
“平台发公告，说我明天有机会冲击榜单前三，建议加大直播时长，官方会提供流量扶持。”
墨疏冷笑，“催命符到了。”
玄明子凑过去看，“哎，这措辞有问题。‘流量扶持’四个字用了金色加粗，底下还带个小火焰图标，那是谢氏内部标记，专门用来标注‘可收割目标’。”
沈昭宁盯着屏幕，慢慢把手放在丹炉上。
炉火安静燃烧，映出她冷下来的侧脸。
“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炉主。”
墨疏从袖中取出心砚，指尖划过边缘裂痕。一道微光闪过，他将手机画面封进一张符纸，轻轻压在砚底。
“明天直播开始前，我会在你房间布一道引气阵。打赏进来时，它会自动反转流向，把一部分气运转给随机观众。”
“万一伤到普通人？”
“不会。”他说，“我会用你的猫耳发箍做媒介，它沾过你的气息，能精准控制范围。”
沈昭宁低头看了看那个粉色发箍，没说话。
玄明子坐在椅子上晃脚，“到时候我全程录像啊，出了事别赖我。”
没人理他。
墨疏看向沈昭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别中断直播。讲完丹方后，加一句：‘这是我师父传我的最后一道方子’。”
她猛地抬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句话，能唤醒一些东西。”他声音低了些，“对你，对我，都一样。”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某栋大厦顶层，一块电子屏突然闪烁，显示出沈昭宁的直播间封面图。下方滚动字幕：【新晋黑马，明日冲击榜单前三！】
同一时刻，无数手机同时弹出推送。
某个昏暗办公室里，一名男子盯着监控墙，手中玉簪轻轻敲击桌面。
哒、哒、哒。
节奏稳定，像在计时。
他嘴角微扬，左眼深处一抹红痕悄然浮现。
更新时间：2025-11-05 14:00:14
